無盡的折磨,死才是解脫。
她看著地上的兩個人,感覺到身後人的呼吸不斷噴湧在她的臉頰上,越來越燙。
“殺。”
元茂下令,武士們抬起手裡的長杖對著地上的人打去,他們受盡了折磨,這個時候卻給了一個痛快,長仗準確敲在頭上的要害,地上的兩人一聲不吭,渾身抽搐一下死了。
“陛下何必如此。”她輕輕開口,“留著兩具屍首在這裡,弄出這許多的花樣,陛下難道不覺得髒麼?”
內殿內是濃厚的血腥味。地上的那兩具屍首被內侍拖走。內侍們將地上擦拭乾淨,將博山爐中的薰香又換上了更濃烈的薰香。
片刻之後,內殿又幹乾淨淨,只有血腥和濃烈的薰香混在一起,還昭示著方才的一切。
“現如今皇后可還有什麼話對朕說。”
她沉默了稍會搖頭,直白了當,“陛下都已經知道此事,我已經沒什麼話要說了。”
“難道陛下還想聽我說別的?”
元茂有瞬間的怔忪,他望著眼前的人,喉嚨間的癢意越發的劇烈,他壓抑咳嗽兩三聲,血腥從唇齒裡溢位。
“陛下!”一旁的長秋卿看的心驚肉跳,他想要上前,卻被皇帝抬手攔下。
“你退下。”
長秋卿一驚,剛想要說什麼,又見到皇帝一眼看過來。觸及皇帝的目光,長秋卿心驚膽戰,唯唯了兩聲,躬身退下。
長秋卿退下之後,內殿中就只有他們兩人。
兩人對峙一般的對視好會之後,那張嫵媚如昔的面孔上浮出了些許瞭然。
“或許陛下是想要這樣?”
她拔下了頭上的雀釵,突然抬手,那一手還沒刺下去,手腕被狠狠攥住,力道之大,讓她手再下半點都不能。
她看過去,見到元茂抓住她的手腕,他手指在她的脈門上一捏,整隻手掌發麻,掌中的雀釵掉在地上。
“不要死在朕面前,溫室殿也不是你自盡的地方。”
元茂盯住她的雙眼道。
她其實不是要自盡來著。只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拼一把而已。
“回你的長秋宮,從此之後,朕——”他頓了頓,言語裡的恨意再也不加掩飾,毫無保留的傾洩而出,“不會再見你。”
說罷,他渾身脫力向後退開兩步鬆開她。
“送皇后回去。”
這個結果簡直出乎白悅悅的意料之外,從被發現到剛才為止的選項她是怎麼作死怎麼來,完全沒有留半點退路。反正留退路也沒有用,她看其他人的,基本上只要被發現了,哪怕都是皇后了,照樣冷宮幹活,一路呆到死為止。她都已經做好讀檔重來的準備,結果來了這麼一出。
白悅悅點讀檔的手收了回去,打算看看到底是個什麼走向。
中官聞命而來,站在她面前,內殿裡血腥和劍拔弩張交融在一塊,逼得人根本喘不過氣。中官戰戰兢兢,給她讓開一條路,她徑自走了過去。
等到走遠了,聽到內殿裡突然爆發出劇烈且撕心裂肺的咳嗽。
回到長秋宮之後,她就不停的按跳過一旬,然後發現不對:皇后的俸祿還是照常發放,後宮嬪妃逢年過節還是照著之前過來給她朝賀拜見,該有的規矩一個不少。除了她一要出長秋宮的時候,就提示她如今被軟禁不能出宮門一步,也見不到自己的養子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
白悅悅對這個走向是越來越搞不懂了,每一旬結束她都會在跳過一旬和自盡這兩個選項裡選跳過一旬,一路過去,幾乎每旬都是一樣的,不是定時定點發俸祿,就是嬪御們到過節時間掐點給她磕頭。
恭恭敬敬的,沒有半點對於落魄皇后的輕視和踐踏。要不是出不了長秋殿,她都快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