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隨時可能要你的命,就算有天大的好處, 她也要掂量一下。別好處弄不到,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我想要的是平常夫妻, 而不是日日擔驚受怕。”白悅悅側過頭去,和他雙目對視。
他臉上的繾綣婉轉全都沉入了深淵裡, 只有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她。想要從她的臉上去尋找她的真心。
“陛下知道平常夫妻是怎麼樣的麼?是高興了就笑, 不開心就哭。吵吵鬧鬧的過日子。而不是提心吊膽, 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惹得陛下不高興。宮裡女子的生死存亡全看陛下。而我野習慣了,受不了宮裡這麼大的規矩。”
“我知道我脾氣不好,還很容易得罪人。但呆在宮裡我更難受。何況長樂王是個好人,哪怕我不愛他,可我也想要和他好好的相處下去。又怎麼可能做這種始亂終棄的事?”
她話語裡連帶著她整個人,都充斥了一股浩然正氣。
白悅悅直直望著元茂的眼睛,“我是萬萬不會這麼做的。”
莫大的荒謬感瞬間將元茂包裹,他像是溺水的人,在水面上掙扎,他好不容易抱住了一段浮木,卻被一隻手狠狠的按入了水裡。
“所以你這麼做?”
他看著她,面上都浮現了濃厚的不解。
白悅悅奇怪的看他。
見到他臉上浮現詭異的笑,她心下一陣發寒,連帶著身上都汗毛倒豎。正要她分離掙扎的當口。原本鎖在她身上的兩條手臂垂了下去。
元茂向後退了兩步,離她遠了點。
白悅悅見到他的眼底裡有怨怒,把和他相處的那些時候全都梳理了一通,也沒能想明白他這怨懟到底從何而來。
元茂靜靜的看她,沒有發怒,更沒有沒得。饒是這般安靜,白悅悅莫名的毛骨悚然。
元茂不停的向後退,在她的注視裡,漸漸的退出門外。最後見不到他的身影了。
白悅悅滿心的餘驚未定。
她定了定神,起身出去了。
寺廟裡已經為貴人們準備好了膳食。看上去還頗為豐盛。
此時寺廟的僧人沒有許多條條框框的規矩束縛,有些寺廟還有佔有大片的土地,收留流浪的民人為其耕種,和貴族也沒有太多的差別。
尤其洛陽和建鄴裡的僧人,那更是個中翹楚。
“悅娘來了?”長樂王見她來了笑問。
白悅悅點頭,“是不是等了很久?”
長樂王說不是,“我才來不久,剛剛還去叫了一回陛下。”
正說著,元茂過來了。
白悅悅見到元茂,眼神略有些閃躲,連帶著臉也別過去,不和他直接對上。
元茂卻從頭至尾沒有和她說話,也沒有看她一眼。
他對上長樂王滿臉和顏悅色,“今日的膳食看起來還算不錯,看來是頗花了些心思準備的。”
“山間寺廟,粗茶淡飯,陛下不嫌棄就好。”長樂王笑道。
“這已經算是不錯了,又怎麼會嫌棄。”
元茂持起雙箸用飯。
白悅悅在一旁小心觀察,一邊注意吃到嘴裡的東西滋味如何。
用膳完畢,主持過了陪著元茂下了三盤棋。分出勝負之後,元茂回宮了。
等他走後,長樂王道,“陛下似乎不高興。”
他又道,“而且是很不高興。”
白悅悅看過去,“可是我沒見到陛下發脾氣啊?”
“陛下方才和那主持下棋,手法殺氣騰騰,不過小會就把人給逼的投子認輸。若是換了平常,陛下是不會這麼做的,至少給人留一個顏面。而不是這樣逼得人完全無路可退。”
白悅悅想了想,和長樂王說的那樣,那主持投子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