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營帳裡頭,慕容泫沒在,一旁的新來計程車兵說慕容泫已經去中軍大帳議事去了。慕容泫的營帳裡頭沒有多少裝飾,也就是一張能夠摺疊起來的榻,還有一張几案,几案上面放著一些書卷還有筆墨,就沒有別的了。
對於一個大將來說,樸素的有些厲害。
士兵給秦萱擺了一張胡床,秦萱坐下之後,兩腿舒服的很。她最討厭的就是規規矩矩的正坐,天知道她就算是穿越過來之後,也沒怎麼正坐過。如今日子好過了,腿就要遭罪。
坐在小馬凳一樣的胡床上,秦萱直覺得說不出的舒服。
帳子裡頭計程車兵偷眼打量著秦萱,這個長相清秀的男人,原先是漢人,但是卻在鮮卑人佔了大頭的軍營裡頭異軍突起,升遷的比自己的鮮卑同袍還要快。這後面固然有慕容泫,但也不僅僅是他。
秦萱察覺到士兵偷偷打量的眼神,她還抬起頭對士兵一笑。
她坐在那裡開始入神,入神著乾脆就睜著眼睛睡著了。行軍裡頭是不可能睡好的,夜裡防止有人夜襲,穿著一身的衣甲入睡已經是家常便飯,甚至連飯都不能夠按時吃。秦萱時常準備著半個蒸餅在懷裡。有時候下了戰場肚子裡頭餓的不行,也來不及等伙頭兵做飯,直接拿出來吃。只不過蒸餅那會都硬邦邦的,比較費牙。
在軍中就是吃不好睡不好,秦萱睜著眼都能睡著。
士兵瞧著秦萱坐在那裡,雙手放在膝蓋上,雙眼平視前方。一動不動,眼睛都沒見著眨一下。
她這麼一副姿態,看計程車兵雙腿發緊,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這模樣實在是太嚴肅,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跟著站好。這感覺簡直就是在接受檢閱一樣。
士兵不敢再秦萱面前造次,他保持著那麼一個姿勢站在那裡,過了好久外頭都黑下來了,慕容泫才回來。
“……”慕容泫一進來,就見著秦萱睜大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要不是她身上沒有佩戴環首刀,手裡也沒有拿著馬槊,不然炯炯目光之下,還真的讓人錯覺這人會一刀砍過來。
“你們退下。”慕容泫抬頭道。
士兵們垂首退出去,不多時,營帳內就剩下兩人。慕容泫彎下腰來,手掌撐在膝蓋上。湊近了看秦萱,秦萱坐在那裡沒有給他半點反應,慕容泫瞧著她那雙眼睛,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根本就是睡著了!
他難得的噗噗笑出聲,伸手想要把秦萱抱起來到那邊的床榻上睡。在這裡睡恐怕會得風寒。
結果他的手才碰到秦萱,秦萱立即手一動,劈手就向他的脖頸抓來。慕容泫反射性的伸手去扣,他力氣很大,戰場上在生死邊緣徘徊多年。不管是技巧還是其他,都勝過絕大多數人。
他一手扣住秦萱的手腕,指尖掐住她的脈門,“你醒醒!”
秦萱渾身上下激靈一下,原先一動不動的眼睛眨了眨,“啊?”她原先還在做夢,夢裡頭突然闖進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她正動手要殺呢,結果外頭就蹦出個聲音來。
“你下回是不是要對外人說,‘吾好夢中殺人’?”慕容泫見到秦萱完全清醒過來,有些哭笑不得的鬆開扣住她手腕的手。秦萱這才發覺自己的手被他抓在手裡,她覺得手上有些麻,甩了甩。
“夢中殺人倒是沒有,不過夢見個怪物。”秦萱道。
“那就是將我當做那個怪物了?”慕容泫自己搬了一張胡床到秦萱身邊坐下,“這麼多天不見,結果一見面就將我當做怪物,你倒也忍心。”
“做甚麼夢也不是我能決定的。”秦萱自覺有些冤枉,她看到慕容泫脖子上頭一個清晰的手印,恐怕就是他自個給掐出來的,她伸出手,手指在慕容泫的脖頸上摸了兩下。
鮮卑人的袍子大多是露出脖子,秦萱一眼就見到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