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殺,對殺戮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對於一條龍來說,性情堪稱溫和。可是這溫和只是沒有牽扯到他在意的人身上。他無所謂自己遭遇到什麼,哪怕被人羞辱他也依然能冷靜以待,可一旦牽扯到他愛的人身上,那麼其下龍的本性便洶湧而出。
封了喉嚨接受折磨,這比讓它放開了喉嚨尖叫更加痛苦。
外面包裹著羅剎鳥的滄浪之水環繞而上,如同繩索將羅剎鳥整個困在其中,越是掙扎,外面的水浪將其牢牢的困住。如同戲耍獵物的獵手,獵手越是掙扎就越是壓制,可就算獵物放棄掙扎卻也逃不開被慢慢折磨死的宿命,此刻獵物的絕望就是讓他最愉悅的東西。
水浪洶湧將羅剎鳥包住,水迅速的將羅剎鳥的羽毛給浸透,陸上的東西,除非天生適應水裡,要不然不管是什麼都怕被水打溼,羽毛被完全浸溼之後,這還不算,檀燁抬手結印,水立刻結冰,結成了細小的冰針,冰針在水裡如同颶風旋轉,將羅剎鳥的羽毛撕成碎片,又刺入它的肌理裡。
如此和千刀萬剮沒有任何區別,不,或許說還是有些許區別。千刀萬剮好歹還是一刀一刀的下手,但是在檀燁的水浪裡,卻是千萬根冰針刺破肌理,以參差不齊的深度紮在軀體上,以各種不同的力道往內扎入,如同萬蟻啃咬。
可能這個比在外面還要慘,外面還能滿地打滾,但是在水裡卻動也不能動。
羅剎鳥張大鳥喙無聲的慘叫。渾身上下劇烈的掙扎著。羽毛已經徹底被水浪給撕碎,水形成了巨大的阻力,將它整個都重重壓住,不管它如何掙扎,都不過是無用罷了。
黑血瀰漫到水裡,迅速被稀釋,外面站著的人正好可以一五一十的將裡頭的情形看的清清楚楚。
朱螭對羅剎鳥的性命並不在意,但這種還是讓他覺得有些渾身發冷。他感受到軀體深處的戰慄,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他看向檀燁,而後在四周環顧了一圈,林子裡頭到處都是樹木,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的溪水。
這水是從哪裡來的?
難道朝雲宗裡竟然還有這種秘法?
蘇蘅抱著孩子,她還是頭一回抱嬰孩,難免有些手慌腳亂。嬰兒的骨頭渾身上下都很軟,哪怕隔著厚厚的襁褓,她也感覺到嬰孩的軟嫩。
她一開始抱孩子的姿勢不對,手掌沒有托住小孩的頭,就這麼豎直的抱著,結果她看到小孩的腦袋軟綿綿的直接仰天。嚇了她一大跳。
這孩子兩天沒有喝奶,羅剎鳥把孩子擄了來,卻和姑獲鳥一樣,只知道搶小孩,卻不知道怎麼餵養。原本圓潤白胖的臉上都是慘白髮黃,這麼一仰頭,瞧著好像脖子被人掐斷了似的。
蘇蘅嚇得手一哆嗦,差點沒把懷裡的孩子給掉下去。
檀燁控制著水浪裡的冰針,力求讓裡頭的這隻妖獸在徹底死絕之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放下結印的手,徑直向那邊蘇蘅的方向走去。
蘇蘅這正手慌腳亂,“你快來看看,這孩子該不是真的沒氣了吧!”
檀燁聞言,兩步並作一步到了她的跟前,他伸手觸碰到孩子的體溫,還有脖頸下跳動的脈搏,“他沒事。”
“那他怎麼腦袋這樣?”蘇蘅說著,也學著懷裡孩子的動作,腦袋往後仰。
“應該是這樣抱。”
檀燁扶了下孩子的後腦勺,原本嬰兒後仰的腦袋被他扶好,看著也比剛才好了許多。她笨拙的調整自己的抱姿,手掌扶住孩子的後腦勺,勉勉強強把孩子抱的舒服些了。
朱螭走過來,看了一眼嬰孩的臉色,“這孩子在野外呆了不少時候,趕緊送回去,林子裡頭陰煞太重,待久了恐怕他也承受不住。”
死人的陰煞就算是身強體壯的成人也抵擋不了多久,換上稍微體弱些的,弄不好從此之後纏綿病榻,運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