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還費什麼事兒呢。
杜若眼神亮起來:“小主,您是打算……”
“去傳膳,我今日要吃點甜的。”靜嘉瞪她,不許她繼續說下去。
這一天天的,不只要勞心勞神算計,還不少受著驚嚇,怪道後宮女子短壽,長此以往下去,有長壽的才是見鬼,她需要吃點甜的壓壓驚。
前一日皇帝來過麗景軒,靜嘉也沒再想著去承乾宮,這時候不管容妃如何想,不往她眼裡扎釘子更重要些。
不過皇帝也沒給容妃多少時候撫平傷痕,或者說太后那頭不許,她不可能等到自個兒回來了,才叫關爾佳達山回戶部。
如今皇帝在前朝天威愈盛,太后即便尊為皇帝之母,也不可能明著與皇權相抗爭,若是等太后回來才將金杭的孝敬交上去,稍微聰明點兒的自會察覺太后干涉朝政,不說別人,端親王領著的宗親就未必樂意,關爾佳可不能跟宗親撕破臉。
所以太后在從溫泉行宮返程之前,氣得摔了一套宋窯碎玉茶盞後,已經暗地裡下了懿旨給茂林。
關爾佳達山很快就黑著臉攜名為江南富商捐獻軍餉和輜重,實為孝敬的單子去了戶部。
戶部尚書乃先帝母家高阿氏的當家人勤國公高成,高阿家在太宗時候還算展揚,歷經三朝,承德朝時卻沒能因著身為先帝母家展揚,也不知怎得如今都是一脈單傳還不甚出息,也就比安國公府稍微好一些。
所以高成除了有些摳門,永遠是笑眯眯的老好人模樣,也並不在意關爾佳達山的冷臉,帶著單子就去了乾清宮。
第三日,在太后行至半程時,也是寒食節前兩日,從乾清宮傳出聖旨,冊封容妃為容貴妃,冊柔嬪為柔妃,平嬪為平妃,慎嬪為慎妃,靜嘉為錦嬪,儀貴人為儀嬪。
最叫人側目的便是在壽安宮中陪伴端貴太妃的馬佳府四格格,被冊為了淑常在。
聖旨一下來,滿宮譁然,且不說賢容德淑四妃乃是大清固定品階的四妃已經歷經了四朝,如今容字隨在了貴妃頭上,淑字竟然被賞給了一個常在,而德妃身前養著宮中唯一的嫡子和嫡女,竟然沒有任何封賞?
端貴太妃在壽安宮立時就踹碎了一尊玉珊瑚,怒氣絲毫不比在溫泉行宮的太后少,連領侍衛內大臣馬佳德恆和兵部尚書馬佳佛爾袞都緊著陰沉下臉來,南書房內肉眼看見的亂了套。
平嬪封為妃也就算了,慎嬪為妃,豈不是說連個包衣都能壓在馬佳氏頭上?
慎妃接到聖旨,打聽清楚後宮晉位的都有誰後,笑得開心極了,就是靜嘉這裡都有些詫異。
林守成倒沒多解釋,只笑眯眯湊近靜嘉,以旁人輕易聽不見的聲兒討巧:“奴才早說過,您福氣在後頭呢。這滿宮晉位的聖旨,只有您這裡是萬歲爺親自寫的,前後兩回您這兒可都是獨一份兒。”
靜嘉想起前次冊封的口諭,剛才那幾句‘胸羅錦繡,福澤天成,鍾靈於清濯,夙姽嫿以寧嘉’的誇讚,是叫她胸懷要對得起自己的臉,都要達到極致。
她唇角抽了抽,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她微笑著謝過林守成的好意:“勞諳達替我帶個話,就說我必不負寧嘉二字。”
“錦嬪娘娘客氣,這都是奴才該做的。”林守成嘿嘿笑著接過半夏塞過來的銀票,也並不多說,將十幾盤子的賞賜由著劉福帶人接過去,便恭敬退出了麗景軒。
“恭喜小主,賀喜小主!”半夏帶著麗景軒的奴才跪地給靜嘉慶賀。
靜嘉暫時壓下心裡的疑惑,笑著道:“好,早記著該給你們的賞,每個人都賞三個月的月例,去杜若那裡領。”
“奴才謝過小主賞賜!”麗景軒裡所有奴才都歡天喜地道,不說別的,就光說這銀子上,靜嘉就從來沒小氣過。
誰叫她自個兒不缺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