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露出的就是所期盼的那張臉。
“雨菲，讓你久等了。”譚志華竟然有了調皮的笑。
“志華，你這變化也是太大了吧！是不是案子澄清了？是不是平反覆職了？你快點告訴我。”雨菲激動得幾乎是在大喊。
“先上車去吃飯，你說地方。”下車的譚志華將邱雨菲安排在副駕駛位上。
邱雨菲，省城人，比譚志華小五歲。她插隊時和譚志華是一個大隊但不是一個組，一九七八年一起考入省城農學院同一個系。因為下放同在一個大隊，兩人關係一直很好。大二時，邱雨菲還說過，譚志華要是沒結婚該有多好，譚志華當時還笑話她異想天開。
邱雨菲在二十六歲時，因家裡逼迫才結了婚，老公是高幹子弟，後來還當了省衛生廳某部門主任。婚後第二年就展露出粗暴原型，最後一次家暴導致她六個月的胎兒死於腹中，讓她喪失了生育功能。離婚後的她，堅決不再考慮婚姻之事，但和譚志華偶爾還有書信往來。
譚志華出事後，她很快就知道了，先後四次探望過他。最後一次鼓起勇氣對譚志華講，出獄後就去省城找她。她這些年也存了近十萬，想讓失去所有的譚志華就用她的錢做點小生意什麼的，能餬口就行，還希望能與他結婚。
可譚志華怎麼會去拖累她呢？出獄後一無所有的他既不回雨菲的信，更沒有去找她的打算。只是昨天和戴志成確定後覺得把握十足，才晚上去郵局打電話告訴她一直是喜歡她的。
“昨晚拜託你的事情怎麼樣啊？”在一家餐廳包間裡譚志華問邱雨菲。
“都落實了，新品種枇杷苗、水蜜桃苗、奈李苗、黃皮梨苗、蜜桔苗和蜜柚苗都有，要多少給多少。新油茶基地也答應，今年春秋兩季都會給你郵五困枝供嫁接用，但費用由你們出。”邱雨菲回答。
“雨菲，你先請長期病假吧，我想和你天天在一起。今後我的條件好了，你就辦理病退。”譚志華說。
“嗯，都聽你的。天無絕人之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都行。”邱雨菲深情地說。“只是我必須要幫你把所有的果樹苗落實好才行啊，如果對方知道我已經離開農科所，那就不會盡力了，這些你都懂的。”
“嗯，也是，那我就再多等幾天。良種油茶枝我也怕夜長夢多，你在這些天也要催一催。這三萬元我先給你，下午你就陪我去母校看兒子吧！”譚志華說。
“好的。”邱雨菲嬌媚地笑了。
邱雨菲的笑讓譚志華像是看到了桃花盛開，看到了一片廣闊無垠、春意盎然的希望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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