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責聲。“聽說你以前還是個挺風光的人,不會因為坐一次牢身上就一個子也沒了吧?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都借五千了,我這個下崗後的小本生意也背不起呀?你說這錢能什麼時候還?給我一個準信。”
“不就是五千嗎?你再借我三百也不算多,有什麼不得了的?都知道我正在賣房子,我那房子少說還能值個五萬,還能跑了你的五千三?大不了給你利息。”一個不服氣的聲音出現。
“你這個刁老闆也是他媽的愛嗶嗶,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想怎樣?快點借他三百,我們還等著呢。”一桌三缺一的人吵罵道。
茶館老闆見顧客反感,急忙問:“你給多少利息?”
“你想要多少利息?”對方反問。
“五百。”老闆說。
“可以。”對方答。
“我說不可以。”戴志成昂然走進茶館大聲說。
兩桌正在打牌和一桌等待打牌的人聞聲看過來,剛才還是一個嘈雜場所,瞬間就鴉雀無聲了。
“您就是譚局長?”戴志成微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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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這個頭髮蓬亂、鬍子拉碴、精神頹廢,一件燒壞多個煙洞的深藍色羽絨衣,一條洗得褪色的加厚運動褲,光著腳穿著棉拖鞋的男子。戴志成無法相信,眼前這位就是老家人一直看好的譚鄉長。
“這裡沒有譚局長,只有譚志華。敢問你是誰?”譚鄉長泰然自若問。眼神裡既有一種自卑,又有一種不甘。
“哈哈哈,好一個這裡沒有譚局長,還真是沒落之時仍含鋒。”戴志成爽朗笑道。眨眼間,深感這位落魄男子非常值得去幫助,他也說不清具體原因。
“他欠你多少錢?”戴志成犀利看向茶館老闆。
“五、五千。”茶館老闆有點慌亂,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
戴志成從公文包拿出一整疊百元鈔遞給譚志華,恭維道:“譚局長,您的社會調查該結束了。麻煩您親自把錢還給他,接您的專車就停在門口,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您來決定呢。”
戴志成隨口一說,只想給譚志華一個尊嚴。他的話像是按了暫停鍵,讓茶館裡所有人呆若木雞般傻看向他們。譚志華給完錢,暫時將餘下的五千放進口袋。
一行上了車,譚志華將錢甩手還給戴志成,再看向反光鏡沒落的自己打趣道:“哈!這年頭真是他媽的人哄人,鬼哄鬼,人哄鬼,鬼哄人。到最後人不是人,鬼不是鬼,人又是鬼,鬼又是人。”
他這話雖然繞人頭暈,可戴志成卻心生悲憫。先放下他過去的罪過不談,但他真不希望這位懷才之人繼續消沉下去。人生在世,孰能無過?誰又沒有幾次起起落落?既然有緣,那就能幫則幫吧!
“譚局長,您的悲觀與頹廢該劃上句號了,都過去了。您看到沒?前方仍然是一條充滿陽光的路。”戴志成開導他一句。
他愈發感覺出,這是一塊沾滿泥土沉甸甸的黃金。舅舅和姨父惜嘆一聲,滿是同情的看向譚志華,林肯轎車來到了譚志華住所處停下。
“你們是誰?怎麼把車正好停在我家樓下?”譚志華毫無警惕好奇問。
“有一個地方需要您看看,請您先回家換一身衣,我們等您。”戴志成淡淡說。
譚志華沒接話,下車就上了他居住的二樓。一刻鐘後,他梳好了頭,剃了鬍子,換上一件中長呢大衣,下穿一條藏青色褲子和一雙黑色皮鞋,有了一點精神的上了車。
“能先讓我喝酒嗎?我都斷酒三天了,心裡熬得慌。”譚志華上車坐好隨意提出要求,應該說是徵求或是請求。
戴志成忍住酸澀,看時間快到下午三點,歉意說:“對不起!譚局長,時間很緊,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