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病逝兩年了，因為我們廠漂亮、能幹、心地善良的江秋月答應做他媽媽，還把聰明漂亮的女兒許配給了他，所以他才要求留在江源機械廠工作。”
“真有這麼回事？”戴局長緊張地打斷問了一句，同時臉上瞬間劃過一道無人看清的失落。
“騙你們幹嘛？不信你們自己去問問我們廠生產科長和精加工車間主任。他認媽媽的事，那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惜呀！怪只怪你們廠沒有漂亮溫柔，聰明能幹的江秋月。這哪是我的錯呢？我不就是相應國家號召尊重人才嘛！”何廠長十分得意起來。
“一派胡言！編，你他孃的繼續編。你這何賴皮沒去當作家，還真虧了你這個人才。”周廠長再次開罵。
“好了，好了，也給你們爭吵一段時間了。該發的火，該撒的氣，也應該差不多了吧？”儘管內心有些沉重，但外表依然淡定的戴局長開始了說話。
“這次技校機械班畢業生分配，確實存在很多問題。因此，我對大家的情緒深表理解，這隻能怪目前的現狀是僧多粥少。畢業生只有46個，可僅我市12家機械企業的申請人數就有162人。單說零頭就遠超畢業生總人數，如果加上非重點企業和其它廠礦企業維修車間的申請量，那就是288人。儘管明年有兩個班96名學生畢業，再加上職業中學的兩個機械班人數，可依然滿足不了我市各申請企業的急需，所以在分配上難免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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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業要發展，人才自然是至關重要。但也不能因為自己企業的利益而不顧全大局啊！你們都說我顧孃家不顧大家，那我就問你們，我戴某人顧得過來嗎？
省機械廳領導，多次來我們丹洲市現場檢查和指導工作，一再強調要集中優勢，把江源機械廠這個新的省重點機械企業做強做大，為本省機械行業再樹一個新標杆。我與何廠長，剛剛就是把江源機械廠的進展情況，向省機械廳領導作了全面彙報。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應該要違背上級領導的要求與期望？
這次分配，我們與學校也進行了多次溝通與協調，並認真斟酌各個企業的實際情況，和考慮畢業生本人意願才做的最終決定。你們剛才也聽說了，如果還強行把戴志成分配到你們工廠，那他人在你們廠心卻在江源機械廠，你們說他還能正常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嗎？常言道強扭的瓜不甜嘛！
況且，並不是把所有的優秀學生都分配在江源機械廠，前十名裡面，你們兩個廠不都有份嗎？幹嘛非要都揪著一個戴志成不放呢？你們還需不需要考慮尊重上級領導的安排？需不需要考慮配合與支援上級領導的工作？是你們廠重要，還是整個丹洲市機械行業整體發展重要？
都是作為領導的人，應該要先人一步認清形勢。要放開視野，廣開思路，不要一遇到困難就急眼，一遇到問題就牢騷滿腹。要懂得去面對，懂得去解決。要學會看整體，學會顧大局，不要總是隻會盯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今天我就明確地給你們說清楚，明年技校生和職業中學畢業生分配，同樣是保重點。你們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這就是現實。”聽完戴局長的話，明、周廠長二人都默默地接受了現實，認清了現狀，深感再也沒有爭執的必要了。
送走三位廠長，想起何廠長對兒子戴志成認新媽媽一說，戴局長十分失落地回到辦公室，獨自一人傷感起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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