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您寵她,以後您就別想再進儲秀宮了。”
皇帝眯了眯眼,靜嘉這以下犯上的話並不叫他生氣,可話裡的意思倒是有趣。
皇帝也不關心秀女的事兒,自然不知道那位定家姑娘是如何叫人膈應的,反正是沒有眼前這個小東西重要。
他故意調侃:“那以後你都來乾清宮?”
靜嘉抬起頭幽幽看皇帝一眼:“臣妾乾脆移到佛堂去,替您倒地方就是,也省得眼睛疼。”
皇帝不樂意了,沉下一張俊臉來:“不許瞎說,朕都沒見過的人,值當得你以後再也不見朕嗎?”
即便說說也叫人心裡不舒坦,他心裡總有種微妙感覺,好像他對著小東西越好,這氣人的越發不將他放在……心眼裡。
有心冷落她一下叫她知道尊卑吧,皇帝摸著前些時候還叫這傢伙哭得軟綿綿的心窩子,又捨不得。
可就這麼算了,皇帝也不順氣。
身為帝王他何曾將就過別人?
尤其是當著靜嘉的面兒,不高興就露在了那張英俊面容上,即便還沒放開靜嘉,他語氣也淡了下來:“以後你還要執掌六宮,三年一次選秀,後宮妃嬪數不勝數,難道每次遇上不順心的事兒,你都要拿朕撒氣?”
靜嘉詫異看著皇帝,並不害怕他的冷淡,只心裡的感嘆一波三折跟唱戲似的:“這嫌棄臣妾不拈酸的是您,覺得臣妾善妒的也是您,怪道都說伴君如伴虎,您乾脆給我個痛快的算了,也省得我百轉千回摸不準您那玲瓏心思。”
皇帝叫她這拿腔作調的感嘆逗笑了,本就一分認真三分做戲,這小東西從來都是有理的,他也說不過她。
“寧寧當著朕自是可以吃醋,你這小脾氣是朕縱出來的,朕受著就是。”皇帝乾脆將靜嘉親得軟在自己懷裡,這才笑道,“只是在外頭,你爬得越高,也越是要注意自個兒的氣度,天下之母的賢名不是那麼好得的,畢竟也有人盯著,你家世本就欠別人些火候,可不能任性。”
靜嘉挑挑眉,懶洋洋靠在皇帝懷裡不說話。
有道是一朝得勢,小人得志,這話並非沒有道理。她不算是純碎的小人,卻也沒有裝模作樣的心思。
得寵有得寵的過法兒,不得寵有不得寵的□□,她已經爬上來了,也就無懼人言。
若她困於別人怎麼說,如今安國公府和佟家就是她最大的短板,她只能叫人當那翁中的鱉給燉了湯。
前些年受過多少委屈,她一一都記著呢,寶赫也都記得分明,他們姐弟倆有心計有能力,委屈從來都不是白受的。
家世不足?寶赫自會為她填補,在西北的淮駿也是她的後手之一,就更別說包衣世家和安塔拉家族暗中的投靠。
可這話如今說起來,反倒像是繁花似錦下的大話,說出來沒人信,也叫人覺得她虛張聲勢罷了。
磚頭要一點點打磨,待得那高樓起,她什麼都不用說,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至於皇帝,靜嘉靠在他身上,淺淺勾出一個笑來,這位皇主子大概還不知道,她要的從來都不只是成為他手中最鋒銳的刀劍,她要的是他少了她不行。
古往今來能夠流芳千古的帝后關係無不是勢均力敵,帝強後弱的,從來都少不了悲劇。
她沒有流芳千古那般大的念想,她要的是誰都不能輕易左右她和身邊人的生死,皇帝也不行。
“在琢磨什麼呢?”皇帝瞧她有些懨懨的,以為自己話說重了,捏著她下巴溫柔親著安撫,“朕也不是逼你,左右日子還長,你知道朕不是重欲的,以後誰都越不過你去。”
孫起行在門口聽見後,心裡腹誹,就您這一個巴掌呼過去的同時,另一隻手先墊著,立馬還塞個甜棗兒,能記打才怪呢,錦妃這潑天的膽兒都是萬歲爺叫豬油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