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按您吩咐熬出來的汁子,摻上珍珠粉製成了鈿汁,您只說要畫成什麼模樣,奴婢親自給您畫。”杜若躍躍欲試道。
描樣子宮裡沒人比她畫的更好,過去主僕二人玩鬧時也不是沒在皮子上畫過。
靜嘉笑得雲淡風輕,慵懶芙蓉面上卻帶著幾分鋒芒:“就菡萏吧。”
芙蓉未開,獨有清華,初出淤泥,是盛放還是零落成泥,端看風雨兇否。
不等到第二日,這日晚膳前皇帝就又過來了,靜嘉本還抄著佛經呢,鼻尖聞到龍涎香才發現皇帝進來。
她頓了頓小心放下筆,起身笑道:“您總愛嚇唬我,非要替我多添些差事才肯放過我呀?”
皇帝止住她要蹲下去的身子,淡淡打量著靜嘉,與平素伶牙俐齒的模樣並無二致,只比起昨日自然而然多了幾分親近和極力控制的羞怯,尤其是這張毫無遮攔的白皙臉蛋兒上青色更淡了些,叫皇帝心裡滿意。
他坐在軟塌上懶洋洋道:“你可知自己昨兒個犯了欺君之罪?”
靜嘉並不緊張,只睜大了琉璃眸子:“前兒個不就犯了嗎?您不是都罰過了,奴才這會子腰還酸呢。”
皇帝被她噎了一下,面上冷色繃不住,失笑將人拉到自己身邊:“酒後以下犯上怎麼不說?口口聲聲滿心腸追隨朕的腳步,私底下不知道罵朕多少回黑心肝吧?”
靜嘉差點笑出來,眸中還帶著淡淡疑惑:“您是不是黑心肝奴才不知道,可您教出來這個是,那……”
“縱得你膽子愈發大了,擎等著朕收拾你?”皇帝拍拍她腦袋,不急不緩道,“你現在是寵妃,朕自然要滿足你這點子願望的。”
這回輪到靜嘉不說話了,可別再來一回了,昨天她後頭實在記不全乎,可今兒個渾身還帶著乏勁兒,再來她明天還怎麼去懿鳳閣。
她是準備一鳴驚人,可沒準備往死了戳那些胭脂虎的心窩子,群起而攻之她就是再多算計都白瞎。
“那奴才以下犯上,肯定是萬歲爺不好,您總欺負我,我醒著不敢說,醉了忍不住嘛。”靜嘉隨手捏著一枚蜜餞兒去喂皇帝,另外一隻手更順溜喂自己。
皇帝攬著她,由她越過自己身子去夠矮几上的東西,直叫她這自在又帶著刁勁兒的小模樣逗笑了。
與靜嘉相處越久,皇帝就越覺得看不夠,他如今都說不準這小東西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你也不問問朕,自己昨日說了什麼?”皇帝捏著靜嘉脖頸兒摩挲。
靜嘉臉色瞬間漲紅:“就不問,您要罰就罰吧,左右沒什麼好話,您總是見不得奴才臉面兒乾乾淨淨的。”
皇帝失笑,拿不準靜嘉這是記得昨日的事兒還是純粹害羞,不管怎麼著都也不打緊就是了。
“傳膳吧。”皇帝拉著她起身,笑得意味深長,“省得你不分時候,總惦記著晚膳。”
這回靜嘉似真似假的緋色徹底燎原得滾燙,用膳的時候還有些失神,什麼叫總惦記?怎麼不分時候了?
到底不好意思問出口,用過晚膳靜嘉乾脆換了話題,省得自己這臉兒燒起來:“萬歲爺打算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呀?”
“過了立春祭回去。”皇帝這回沒說的似是而非,痛快回答道。
靜嘉詫異:“立春祭您不打算回去?”
一年下來雖說祭祀的時候不少,可論重要莫過於立春祭和除夕,總該祭奉先祖吧?
“朕過幾日去皇陵一趟,你跟著一起去。”皇帝淡淡道,臉上沒有多解釋的意思。
一番雲雨過後,皇帝顧念她第二日要去給太后請安,並未太過孟浪,靜嘉也只是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罷了,洗漱完倒沒累得睡過去,只靠在皇帝身上慢慢思量。
立春祭不回宮,祭祀總是不能停的,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