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
“主兒先別忙著生氣,咱們的人也是跟著關爾佳的下人才查到了丁點痕跡,如今還做不得準。”半夏緊著安撫,“只是安國公……也著實有些不像話,那葬身賣父的姑娘,父親確實是被……”
半夏沒敢說全,可靜嘉聽懂了。
淮駿留下的人傳進來訊息,查到安國公府納了一房良妾,是個在酒樓裡賣藝的小姑娘,算起來比靜嘉還要小兩歲,前陣子那姑娘的父親死了,家裡也被搶了個乾淨,沒法子只能賣身葬父,被安國公買了回去。
實則那姑娘的父親是叫安國公派人打死的,墨勒氏跟那姑娘說了實情,收買了心裡懷著仇恨的小姑,早早就堵在安國公回去的路上,是準備送安國公歸西的,更不用說,這姑娘還偷偷買了春-藥,藥能給誰用?
安國公若是有力,根本用不著那種腌臢的藥,只可能是給寶赫準備的,若是安國公死了,寶赫要回家丁憂,墨勒氏比以前還狠。
以前不過是想叫寶赫毀了名聲,如今這淫-辱小娘的名聲傳出去,大理寺都要管上一管,那是衝著要寶赫的命去的。
墨勒氏想要安國公的命,靜嘉並不氣,甚至也不是太放在心上,左右安國公欠墨勒氏的,甚至靜嘉心裡很清楚,當年額孃的死……安國公可不只是欠墨勒氏一個人的。
就衝安國公這腌臢手段,他就該死,可安國公如今不能死,他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才行。
寶赫沒有對不起墨勒氏,就墨勒氏如今下三濫的手段,與過去安國公府老夫人有什麼區別?
靜嘉稍稍平靜下來,便知道跟墨勒氏硬碰硬不是好法子,如今寶赫在西南慢慢往上爬,還不是回來的時候。
墨勒氏又是個瘋子,萬一她叫豬油蒙了心,先將安國公給害死,靜嘉這邊都要捉襟見肘,畢竟她是后妃,沒辦法回去安國公府。
“傳話給鄂魯,叫他學學容嬪。”靜嘉緊咕嚕軸轉悠著心思,突然靈光一閃吩咐道,“墨勒氏是個瘋子,喬嬤嬤可不是,我記得她如今孫子都在府裡吧?”
半夏有些沒大明白:“您的意思是……將喬嬤嬤一家子控制起來?”
“鈕貴人說得對,雁過留痕,若是被人發現是咱們的手筆,到底不美。”靜嘉驀地笑了出來,“鄂魯當了那麼多年紈絝,三教九流怎麼也該認識幾個,叫他拿銀子砸幾條命出來,不用控制喬嬤嬤家裡的人,私下裡跟她說清楚,若是安國公沒了命,她一家子都要跟著陪葬,她若是不信,叫她儘管跟墨勒氏說。”
若說這京城裡誰訊息最靈通,靜嘉小時候偷偷溜出去過許多次,再清楚不過,那些混得不如意甚至只能乞討度日的乞兒,才是最防不勝防的。
三教九流裡許多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多麼陰私的事兒他們可能打探不到,但是藏人……沒人能夠藏得過那些乞兒,而這些人只要給銀子,給吃喝,命對他們來說大都不是重要的,畢竟活著也就為了一時痛快罷了。
當初靜嘉能夠及時通知外祖,能買下成郡王府大公子身邊長隨的命,靠得都是這些人。
半夏從小被拘著不準出門,後來進了宮也是規規矩矩,對這些門道是一點都不懂,所以她還是沒太明白。
“把本宮的話一字不漏傳給鄂魯,他自會明白本宮的意思。”靜嘉沒有跟半夏多解釋。
這種事兒,沒在京城煙火人間混跡過的人是不會明白的。
半夏見主兒已經冷靜下來,知道主兒胸有成竹,便安靜應了下來。
“主兒,林諳達來了,說是萬歲爺請您過去呢。”杜若從外頭進來,笑著道。
到九洲清晏的時候,靜嘉心裡還惦記著墨勒氏的事兒,便有些懶洋洋的,進門只規規矩矩行禮,旁的並沒有多說。
皇帝過來拉著她坐下,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