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制香的事情端貴太妃和萬歲爺都知道,我也曾給姑爸爸和萬歲爺送過,都只是帶著香氣,並沒有任何作用。”
端貴太妃始終一言不發,她先開始是站在德妃一邊的,即便是淑貴人進宮,她也不曾動搖過,因為她知道為了馬佳氏的大局著想,德妃受了不少委屈。
可鄂魯跟她說的事情,不管是大阿哥為何體弱,如今又為何病危,淑貴人為何會小產,都說的明明白白,今日之事她早就知道,卻不打算管。
德妃觸碰到她的底限了,不將馬佳氏一族放在心上,也不將孩子放在心上,這樣的人即便是皇后,也不能留。
她閉了閉眼,左右馬佳氏旁支也還有姑娘。
靜嘉這才說出重點:“既然德妃心中無愧,那便令人搜宮,是非曲直一搜便知!”
德妃臉色冰冷:“我好歹是四妃之一,你一個嬪位說搜宮就搜宮,將本宮置於何地?”
“姨母,我也想知道,你將我和哥哥置於何地。”嘎魯代還帶著幾分稚嫩的聲音哽咽自德妃背後響起,“所以求姨母讓人搜宮吧,也好叫我知道,為何我那裡的香也有哥哥寧神香的味道。”
德妃猛地回頭,看到淚流滿面的嘎魯代,面色鐵青。
寧神香一說不過是她提前交代好的,她正要推脫,跟嘎魯代和靜嘉身上的薰香根本不是一回事,嘎魯代為何會如此說?
皇帝這才開口:“孫起行,你親自帶人去搜翊坤宮。”
孫起行趕忙道:“嗻!”
德妃垂著眸子,臉色黑沉,卻也不算太著急,她從不會在自己宮裡留下把柄,所有的香都是無毒的,與嘎魯代和靜嘉身上味道相同的香,她也沒在自己宮裡留著。
容貴妃叫靜嘉這一通辯解說下來,倒是冷靜下來些,但是她一直未曾放鬆,趙謙還未開口。
沒過多久,去麗景軒和南三所的人都回來了,去翊坤宮的人也回來的不慢。
孫起行從外頭進來跪地道:“回萬歲爺和老祖宗,麗景軒內錦嬪娘娘的衣裳並無問題,麗景軒也沒有別的問題,只是有些被炮製過的溫補之物。南三所內大阿哥處並無問題,大公主那裡的香氣倒是跟寧神香的味道一樣。”
德妃臉色蒼白,卻仍然一言不發,只看了一眼端貴太妃,見她閉著眼德妃臉色更白了些。
她這會子已經意識到,不管是阿瑪說了什麼,還是後宮眾人的算計,只怕……馬佳氏要放棄她了。
她心裡驀地升起一股子暴戾和瘋狂,只她還死死捏緊帕子,垂著眸子靜靜等待,等人送上更多證據。
“回萬歲爺和老祖宗,宮外請來的大夫替大阿哥和三阿哥都診過脈了。”林守成大冷天抹著額角的汗進來稟報,“幾位老大夫說……說大公主那裡德妃娘娘送的香和大阿哥服用的參湯衝突,導致身子虛弱。而三阿哥那裡,並非中毒,而是……而是吸入了貓毛,導致肺氣不通,又加之受了涼,這才有脾胃虛弱之症。”
端貴太妃抬起頭:“只有本宮養了貓,本宮並未見過三阿哥。”
若柳這才跪地:“回萬歲爺和端貴老爺子,書雪曾經替德妃娘娘給三阿哥送過東西,就在三阿哥起症之前。”
端貴太妃看了德妃一眼,這才嘆了口氣,不再說話,那隻貓留不得了。
書雪倉惶跪在地上:“都怪奴婢,是奴婢罪該萬死,此事與主兒無關,都是奴婢的錯……”
“夠了,不必再說了。”德妃疲憊地打斷書雪的話,是她輸了。
端貴太妃不會算計她,這個德妃還是能肯定的,書雪去見三阿哥之前特意沐浴過,只怕帶了味道叫人做筏子,這事兒是柔妃辦的。
可柔妃想要得到貓毛,必定脫不開內務府,鄂魯不會不知道,那是她嫡親的弟弟啊,也想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