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喇淮駿叫人送了信兒進來,內務府在宮裡的安排,還有慎妃透過納喇費馨做過的事兒,仔仔細細說了個清楚。
淑常在是慎妃幫著進宮,然後是端貴太妃跟太后做了交換才叫她成了常在,這位馬佳四格格如今瞧著膽小怯懦,總叫人覺得有些違和。
昨日她沒能吃到米線,可那帶著花瓣兒的水晶點心裡,巧妙放在兩片疊加在一起的花瓣中間的字條她是看見了的。
尚服局用半匹月白琉璃錦給做了件牡丹花紋的衣裳,趁著內務府給各處送份例的時候,偷偷給了芷元,這半匹布定是從淑常在那裡來的。
當時靜嘉還不明白為什麼,待得瞧見德妃身上的衣裳,她才驀地反應過來,這是要算計德妃。
柔妃明明偷偷服用少量的紅花和當歸,是為了算計慎妃,為何要拿德妃和淑常在來開刀呢?
若不是柔妃,難不成真是慎嬪先動了手?或者說柔妃是要借刀殺人,亦或是跟德妃聯手?
靜嘉腦仁兒有些疼,不待她想明白,半夏繼續稟報:“外頭還傳信進來,安國公府那頭,您吩咐安塔拉族老家安插進去的丫頭死了,沒能查出什麼來。”
靜嘉驀地抬起頭來,死了?那墨勒氏肯定是有不對的地方。
“這事兒先不急,你叫劉福明兒個一大早去傳訊息,叫人查清楚宮裡都有誰那裡有琉璃錦。”她低聲吩咐。
墨勒氏的手段向來是細水長流式的縝密,眼下還是宮裡更緊要些,她心窩子裡總是有些不安。
與此同時,慎妃回到坦坦蕩蕩,臉色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德妃和淑常在不對勁,德妃今兒個穿那身衣裳是打本宮的臉呢。去給我查,到底是誰漏了訊息,所有奴才那裡都給我搜,有吃裡扒外的直接打死!”
芷元也青著臉點頭:“奴婢這就去!”
連容貴妃都睡不著,反覆思量著靜嘉的話,只等若柳從太后那裡回來。
倒是鏤月開雲這邊,德妃沉著臉回到殿內,驀地笑了出來:“烏希哈今兒個提起自己抄了佛經,這是替自個兒臉上貼金呢,她倒是個聰明的。”
書雪皺著眉伺候她躺下:“主兒,淑常在那裡可要處置了?留下她以後若是叫人發現,總是個隱患。”
“無妨,就這麼叫她死,也太便宜她了,她想唱好這出戏,能讓那幾個叫人厭煩的栽個跟頭也是好事兒,歇了吧。”
“噗”一聲,殿內燈火被吹熄,只留了一盞小小燭臺在床邊案几上,搖曳出了詭秘的弧度。
一連兩日,園子裡奴才們都緊著尾巴做人,生怕觸了主子們的黴頭。
天然圖畫西配殿裡,淑常在從前殿的小蘇拉手裡接過食盒,笑著遞出去個銀角子。
小蘇拉匆匆揣進懷裡,敷衍打個千兒就趕緊跑了。
淑常在不緊不慢提著食盒兒回到自己屋裡,開啟看了眼,又是醋溜白菜和清炒菜心,葷菜只得半個醬肘子,也是涼的,聞著叫人倒胃口。
她就著米飯稍稍用了幾口就又坐回了軟榻上,用針狠狠扎破指尖,用血調好了墨,繼續抄佛經,半點不見著急。
那琉璃錦是她身邊的小宮女翠鴛偷走的,她知道翠鴛是慎妃的人,依然由著慎妃算計自己,為得不過是跟德妃投誠。
頓了頓筆尖,淑常在想起進宮前姨娘跟自己說過的話——
“她從小就是個心狠的,一次被算計不代表回回都能被算計,只要她還喘氣兒就不容小覷。”姨娘笑得有些意味深長,“端貴太妃那個老東西也不是個好貨,若不是她當年嫁給你阿瑪的就是我,不過不要緊,你進了宮就立刻撇清跟姨娘的關係,在她們二人面前多卑微都不要緊,只要將來爬的上去,哪怕一時趴地下當狗也沒什麼。”
淑常在知道當年讓德妃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