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靈月伺候您。”靈月聽見動靜,怕嚇著靜嘉,趕忙柔和開口道。
靜嘉尷尬坐起身,昨日她實在是累得夠嗆,被抱回來就睡著了,都沒發現自己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態。
坐起身才發現,明黃錦被下竟然不著寸縷,一眼望去寬大的龍床上,肚兜和褻衣都不見蹤影,這叫她怎麼出去?
咬著牙罵某人幾句孟浪,見靈月已經將幔帳拿金鉤掛起來,她也只能趕緊調整好表情,起碼不能在奴才面前露怯。
靈月瞧寶髻微松渾身都透著嫵媚的美人擁著錦被不動,深吸了口氣藏住心裡的驚豔,她也明白靜嘉心思,怕嚇著人似的輕聲緊著道:“半夏姑娘把衣裳都給您送過來了,貴人可要叫她進來伺候?”
靜嘉鬆口氣:“勞煩靈月姑姑,現在什麼時辰?”
“辰時中了,萬歲爺吩咐,等您起身一起用早膳,再遣人送您回去。”靈月笑道,叫人將半夏喊進來。
靜嘉讓半夏和靈月伺候著梳洗過後,出來門,才發現皇帝在軟榻上捏著一張堪輿圖看得認真,面無表情的樣子突然就多了股子距離感。
她腳步頓了頓,輕聲請安:“給萬歲爺請安,奴才起晚了,萬歲爺恕罪。”
“以後在乾清宮不必這麼些規矩,過來看看。”皇帝衝著靜嘉招手,靈月和半夏見孫起行示意,趕忙跟著退出去。
靜嘉靠過去,順著皇帝的動作看桌上的圖紙,只低頭的功夫瞬間身子就僵住了,這竟然是直津海運分佈圖。
“萬歲爺,這個我看不合適吧?”她扭頭去看皇帝。
皇帝拍拍她腦袋安撫:“無妨,這只是舊圖,索綽羅達山拿來糊弄朕的而已,真正的海運分佈圖在御書房呢。”
靜嘉眼神閃了閃:“您是說,索綽羅大人另有心思?您早就知道了?”
“談不上另有心思,他一直也沒將朕當過主子。”皇帝淡淡道,“如今納喇家斷尾自保,將直津拿來做誠意罷了。”
靜嘉眼神縮了縮,昨晚沒想明白的事兒立時就清明瞭:“所以這次晉位有慎嬪的份兒?您這是……”逼著納喇家狗急跳牆,也逼著關爾佳和馬佳氏真切賣把子力氣呢。
“別隻看表面,朕可不想再提醒你第三回 了。”皇帝拉著靜嘉的小手揉捏,“回去好好想清楚,若是你自個兒保不住命,朕沒法子跟閻王搶命。”
沒法子對皇帝意味著不值得,這個靜嘉心裡很清楚,她斂下心神,笑著應下來,勉強鎮定用過早膳,回麗景軒的路上還止不住尋思。
“小主,慎嬪過來了。”沒等靜嘉想明白,半夏在軟轎外打斷她道。
靜嘉頓了頓,對著外頭吩咐:“停下吧。”
出來軟轎,芷元那邊已經將慎嬪的轎簾子掀開了,慎嬪懶洋洋靠在轎子裡,似笑非笑看著靜嘉。
靜嘉也不緊張,上前幾步給慎嬪行禮:“奴才給慎嬪姐姐請安,許久不見,慎嬪姐姐光彩依舊。”
“比不過妹妹,這才多少時日呀,嘖嘖……就成了國色天香的美人兒,聽說連敏嬪觸了你的黴頭都落不著好兒,以後寵冠六宮的尊榮可就非妹妹莫屬了。”慎嬪話裡帶著刺,只說出口仍是笑眯眯的模樣,半點不見從前刁蠻。
靜嘉並不為這點子口舌心神波動:“慎嬪姐姐說笑了,奴才受寵乃是老祖宗抬舉,慎嬪姐姐向來得老祖宗喜歡,待得老祖宗回來,想必這份尊榮該是姐姐的。”
慎嬪眼裡閃過冷意,卻笑得更加歡暢:“瞧妹妹這話兒說的,姐姐打小就是個愚笨的,身邊養的狗都學不會諂媚討巧兒,怎麼比得過妹妹呢。”
不帶靜嘉說別的,慎嬪話鋒一轉,笑得和氣許多:“過去是姐姐狹隘,鑽了牛角尖多有得罪,萬望妹妹百尺竿頭過後,可千萬別跟姐姐計較,前些時日的賠禮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