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拱火,沒能告靜嘉個以下犯上不說,還得一頓訓斥,更甚者這賤人還敢反咬一口,如何叫她不恨。
若是就這麼算了,等出了慈寧宮的門兒,誰還會把她放在眼裡,德妃頭一個就要笑死。如此想著,慎嬪瞧靜嘉的眼神就多了幾分狠辣,這事兒沒完,看她怎麼收拾這個賤人!
靜嘉難得跟她心有靈犀,這事兒才剛剛起個頭,怎麼能就這麼算了呢?那她和杜若豈不是白捱打。
“老祖宗恕罪,奴才所說的一切,並非為了秋後算賬。奴才只是想言明,絕無在後宮興風作浪的打算,萬歲爺口諭叫奴才懂得安分守己,謹言慎行,奴才日夜不敢或忘,能忍的奴才都忍了。”靜嘉又給太后磕了個頭,“可慎嬪昨兒個千不該萬不該教訓奴才的宮女,此等不將老祖宗放在眼裡,奴才實在忍不了。”
慎嬪氣得簡直想笑出來:“我身為有封號的嬪,難不成連收拾個宮女的資格都沒有?”
她看著太后叫冤:“老祖宗,這可不是嬪妾找事兒,安貴人這意思,難不成嬪妾就要由著人欺負才對?”
太后心裡略略閃過些朦朧心思,不由得對靜嘉多了點子期待,聽見慎嬪哭訴,她垂眸忍下笑意,故作冷淡問道:“安貴人你說仔細些,為何說慎嬪不將哀家放在眼裡?”
“回老祖宗話,您不願意為宮中雜事煩心,自來將六宮之事交由德主兒和容主兒負責,這是滿宮都知道的。膳食乃是妃嬪份例,分配宮殿和宮人也是妃嬪份例,敢問德主兒和容主兒,自打奴才被封了貴人,內務府可有與您二位請示過?”靜嘉輕聲問。
慎嬪驀地變了臉色,猛抬起頭去看德妃,瞧見德妃一臉為難,眸中卻隱約可見笑意波瀾,她突然心窩子開始發沉。
雖說後宮事宜由德容二妃管著,可一來後宮妃嬪算不得多,二來她們都是前年選秀入宮的,並不算老資格。
除了大事兒內務府會稟報,小事情一般都約定俗成,由著內務府自己來處理,只每月初到二人宮裡匯總罷了。
配宮一事是皇上下的口諭,按規矩來說需要容妃安排,可一則剛回宮,二則也沒多少事兒,內務府都是人精子,知道慈寧宮也有意為難靜嘉,誰也沒費這個事兒。
至於飯菜等份例,按理該是德妃過問的事兒,德妃雖沒主動為難過靜嘉,站幹岸看她倒黴卻也樂意,可如今從靜嘉口中說出來,誰都不會認自己接過內務府的稟報,只會當自己被略過。
慎嬪嗓子眼兒發乾,立馬就要解釋,靜嘉沒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又磕了個頭繼續道:“至於處罰宮女,奴才哪怕沒進後宮時都知道,若有人犯了宮規,不管是宮女還是宮女的主子,本都該是稟報皇后娘娘處置。慎嬪覺得被冒犯,可以稟報容主兒,也可以跟老祖宗說,她卻直接動用私刑。奴才自問再卑微,如今也是後宮妃嬪,若老祖宗和萬歲爺要罰奴才,奴才絕無二話,可慎嬪不但要打死奴才身邊的宮女,連奴才都沒能躲過去……”
“你胡說!分明是你自己撲上去,打板子的蘇拉沒來得及放手——”慎嬪氣急敗壞道。
話沒說完,一個茶盞‘砰’的四分五裂在慎嬪身前,嚇得她差點叫出來,臉色瞬間蒼白,剩下的辯駁都噎在了嗓子裡。
太后沉著臉猛拍在桌上,銳利的眼神冷冷掃過殿內所有妃嬪,直將所有人都盯得低下頭去,才重重哼了一聲。
“前陣子出了敢算計皇帝的,哀家就說過,你們這是打量著哀家這幾年萬事不管,是個佛性子好欺負是吧?”
眾人連同容妃在內都跟著跪下來,齊聲道:“奴才(嬪\臣妾)不敢!老祖宗息怒!”
“哀家早就說過,安貴人在哀家身邊是個懂事的,怎麼才入宮一天就成了四六不知的頑貨,感情早叫人欺負了這麼些時候,你們心裡打什麼陳倉算盤當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