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笑出來,壓下心思緩了臉色:“今日是妹妹的壽辰,你是壽星公,不必這般客氣,既然你覺得這淘猴兒差事辦得不錯,哀家就替妹妹賞她了。”
靜嘉趕忙討巧笑:“那奴才先謝老祖宗厚賞!”
“瞧瞧,這嘴皮子可不是哀家教的,哀家還沒說賞什麼呢,你這倒是先惦記上了。”太后被逗笑,指著靜嘉笑罵。
端貴太妃偷偷撇了撇嘴沒多說什麼,倒是其他人見太后高興了,都悄悄跟著鬆口氣,連臺子上那弦子都拉的歡快了許多。
待得漱芳齋散了場,靜嘉也快散架子了,可就這麼著太后也沒放過她,直接將她和容妃提留到了慈寧宮,一進門太后臉色就落下來了。
“糊塗!”太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容妃和靜嘉面面相覷,趕忙跪下。
“起來,不是說你們。”太后揉著眉心道,然後扭臉兒對著劉佳嬤嬤吩咐,“還是哀家想的不夠周全,就不該叫茂林和茂安都跟著去西南,立馬傳哀家口諭,叫人守著老太爺的院子,不許任何人進出。跟額娘說,若是她再心軟,叫她等著關爾佳氏敗落吧!”
聽太后這話說得如此之重,靜嘉垂眸思量一動不動,容妃面色都忍不住蒼白了些,有些著急——
“姑爸爸,可是瑪法他又做什麼糊塗事兒了?其實原來茂武盯著還好些,他坐不住跟著大哥和二哥跑去西南,如今府裡瑪法是最大的主子,瑪瑪定管不住的,還是得趕緊叫大哥二哥和四弟他們回來一個才行啊。”
太后腦仁兒越發疼得厲害:“現在也是來不及的,快馬加鞭也得半個月功夫,總歸是在回來路上了,等他們回來再說。”
其實本不至於這麼束手無策,前陣子太后在戶部當差的二弟被派去金杭負責跟皇商談西北駐軍的輜重事體,太后想著定國公不日便回來了,這才沒跟皇上多說什麼。
沒想到也就十天半個月功夫,這就出事兒了,太后忍不住想,該不是皇上暗中安排的吧?
“安貴人,昨日你侍寢,皇帝心情如何?”太后掃了眼靜嘉問道。
叫靜嘉過來,太后也是存著試探心思,目前趕上這個寸勁兒只能等,她也想看看靜嘉的本事。
靜嘉起身屈膝,倒是沒過分惶恐:“回老祖宗,奴才只侍寢過後就去了東圍房,也沒察覺出萬歲爺的心情如何。”
見太后面色沉下來,靜嘉這才緊著道:“奴才倒是覺得,您不必過分擔心。”
“怎麼說?”太后看著她道。
“大清以仁孝治天下,皇上又是萬民表率,自不會叫您傷心的。”靜嘉接過蓮心手裡的美人錘,輕輕替太后捶腿,“關老太爺……奴才不敢說,可太后若先對皇上退一步,甚至退的叫文武百官盡知,甭管誰都不敢再拿這個說事兒的。”
太后心下一動,這倒是個法子,看來還是旁觀者清,她倒是也沒挑錯人。
“那你說,哀家該如何退?”太后一時還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降爵是絕對不行的,提都不能提,又要保證臉面又要讓人知道她退了一步,這其中的分寸且得好好把握。
靜嘉輕聲道:“這個奴才就不懂了,只是奴才覺著,哪兒錯了哪兒找補回來,也儘夠了吧?”
容妃聞言想起二叔南下的事兒來,立馬眼神亮了:“姑爸爸,輜重……”
“夠了,哀家今天累了,你們先回去歇著。今兒個安貴人也辛苦了,哀家這裡還有些上好的血燕和幾匹顏色鮮亮的雲錦,並著賞賜一會兒都叫人給你送過去。”太后打斷容妃的話,帶著幾分疲憊道。
靜嘉趕忙謝過恩典,跟容妃一起退了出去。容妃心裡惦記著事兒,沒跟靜嘉多說什麼,倒是讓她好好回了麗景軒。
一進西配殿靜嘉就躺下了,斜在外間條山炕上,晚膳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