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福客棧捧場的富貴人家數量便可得見,雖然陸家如今的銀錢還沒賺到太多,地位跟兩個多月前已然大不相同。
就連坐在來福客棧北面臨界的大廳裡,望著府衙方向,等待放榜等到心焦的學子們,都忽視不了來福客棧門前的車水馬龍。
許多人都湊在客棧二層的露臺上,扶著欄杆擠擠挨挨往樓下寬敞的天井裡看熱鬧。
說天井已經不是很恰當了,林蓉讓家中僕從將客棧前頭天井的籬笆牆都撤掉,夯實地面後,鋪了一水兒的青磚,只留了原來來福客棧挑高木杆的門牌樓。
兩面酒紅色的幡旗飄揚著,隱約還能見到只能算得上是中規中矩的四個字——來福客棧,讓客棧多了幾分大氣。
這刻在牌匾上的字是陸有福的祖父親手寫了,陸家人親手刻的,有很重要的意義,所以哪怕陸有福認識很多人,也沒想過找關係把牌匾換掉。
林蓉就更不在意這個,她不怕字醜,只怕醜的沒有新意,只要創意足,中規中矩她也能變成高雅。
如今這聞喜宴的排場上,她就做到了。
沒有圍牆只有莊重和齊整青磚的地面上,從牌樓開始一直到客棧前面,都鋪上了大紅色的地毯,說實話這個時候紅色布匹都貴,一般沒人這麼搞,可是搞了就真的很有排面。
林蓉知道戳毛毯怎麼做,她只是讓陸六採購了一批羊毛染成了大紅色,底子則是用的沒那麼結實的麻草,反正這紅毯每場活動都只能用一次,肯定會踩髒不能下次繼續用,這樣一來成本比很多人想的都要低。
但別人不知道啊,起碼從馬車上下來,走上那紅毯,莫名就感覺到多了幾分莊重和高雅。尤其是被青磚映襯著,地毯更是紅得似火戳進人眼眶裡,讓人無比清楚的意識到,來福客棧是真跟過去不一樣了。
感觸最深的莫過於四海客棧和兆豐客棧的主家姚老爺和徐老爺,二人看著仿若影壁一樣戳在客棧門前頭的立杆扯起來的大紅色布匹,上面龍飛鳳舞寫著聞喜宴三個字,他們走到立杆下頭,抬起頭都看不清楚喜字的頂端。
二人心裡都只有一個想法:輸了,徹徹底底輸了。
即便來福客棧沒有他們兩家的客棧大,內裡也沒有另外兩家客棧闊氣,可自今日開始,但凡見到這場景的,都不會再懷疑,潁州府最繁華的客棧,當屬來福客棧。
哦,有人說不過一場聞喜宴而已,參加的人能有多少?
姚老爺和徐老爺表情麻木動作一致,先看了看站在青磚邊緣,雖然沒有牆,可自動人擠人,甚至頭頂上還頂著自家崽子圍成滴水不漏的人牆,然後抬頭看了眼二樓靠在圍欄旁邊擠到看不見圍欄的學子們,然後往門牌樓方向看著依然不停下馬車的熟悉面孔,嗯……大概也就是潁州府絕大多數的人會參加吧。
要知道,今日可是府試放榜,每年這時候和初冬時分的院試放榜,都是潁州府人人自發走出門來共襄盛舉的熱鬧日子。
今日,來福客棧搞的聞喜宴,無疑是將這份熱鬧轉化成狂歡。
“喬氏布坊喬老爺、喬夫人和喬郎君到!賀來福客棧聞喜宴!”
“瑞年酒坊秦老爺、秦夫人和秦郎君到!賀來福客棧聞喜宴!”
“於家商行於老爺、於夫人和於郎君到!賀……”
“潁州府州府楊大人到!楊夫人到!賀……”
“潁州府府學陳大人到!陳郎君到!賀……”
“鼎盛典當行周老爺和周夫人到!賀……”
“裕泰銀莊吳老爺和吳夫人到!賀……”
……
陸鄭氏忙著招待女眷,陸有福和陸成材則招呼著男賓,林蓉沒往前頭湊,大家都有志一同要將林蓉的不凡隱藏起來,那她就不會往別人眼裡戳。
她乾脆就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