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來福客棧的標誌,白牆紅字,格外明麗。
並不怕色彩太過鮮豔,因為陽光透過毛玻璃打進來,配著主屋大廳內長達十米的銅色木桌和美人肩,這屋內彷彿被歲月染上了唯美的痕跡。在這長桌的兩側垂掛著暗色晶簾,後面隱約可見每側六個小圓桌,每一側都有小門,可以通往男女分開的淨房。
主屋的東配間是臥室,西配間則是隔音比較好的雅間,旺福苑內這些設定幾乎可以滿足一場室內室外活動的所有需求。
叫殷子城覺得最驚喜的就是沙發了,懶洋洋躺在上頭,喝著沁涼香甜的茶,吃著沒有熱氣但是入口後味道或酸甜或酸辣的小餐點,他都不想起來去大廳參加聞喜宴了。
楊大人哭笑不得搖著頭先行去正屋,身為潁州府的父母官,既然答應陸家的邀請,還有學子們在場,場面話還是要說的,這個開場除了他誰也不合適。
殷子城想著宴之一字的驚喜到底還沒見到,已經提高了無數倍期待的他還是勉強把自己從沙發裡拔出來,晃晃悠悠進了門。
他也沒往主桌去,就挑了個男賓區的小圓桌坐了,他帶來的人還有楊大人身邊知道他身份的幾個,默默將其中一個桌子佔了,殷勤替他端茶倒水。
實際上這種開場致辭也是林蓉想出來的,以往瓊林宴或者鹿池宴都是慶賀學子高中的宴席,在那種場合都有學政和上京來的官員首座,沒人會發表什麼致辭,偶爾叫幾個學子近前說說話那就是不得了的榮光。
好在被人注視著仔細聽他說的感覺還挺新奇,就在楊州府興致勃勃說話激勵學子的時候,阿徐找到了林蓉。
“娘子,奴要走了。”
林蓉正仔細關注著所有要往上端的意境菜,一時沒聽明白:“走哪兒去?旺福苑裡還有表演,等會你得上屋頂拉繩子。”
“奴是說,這聞喜宴結束後,奴要離開潁州府了。”阿徐低聲重複了一邊。
林蓉動作一頓,略詫異轉過頭:“你找到你的主人了?”
阿徐也有點驚訝:“娘子,你知道……”
“我不知道,可我也不是瞎子,我會看。”林蓉打斷阿徐的話笑道,“你來歷不凡是你的事情,只要對陸家沒有影響,我不想知道你的過去,也不想摻和進我無能為力的將來,阿徐,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阿徐沉默了會兒,點點頭:“奴起誓,無論任何時候,任何情況,奴不會跟人提起這……是娘子的主意。”
阿徐本來就是運籌帷幄多年的將軍,即便後來落魄了,眼力和腦子是有的,即便陸家上下都以為林蓉這麼忙活是被陸成材支使的,可到底誰才是做主的那個,不只是陸姓的幾個知道,阿徐也能察覺出來。
林蓉點點頭:“那就行了,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奴可否……可否借點盤纏?不用太多,足夠買匹馬就夠。”阿徐略有些侷促道。
他在陸家才幾個月,月例足夠他活下去一段時間,卻不夠買馬的。
林蓉輕輕哼唧一聲,還就夠呢,他還想要上天不成?這時候一匹能跑遠途的馬,怎麼都要十五兩銀子往上,動輒就是幾十兩,阿徐賣身半輩子都未必夠。
“我會叫相公替你準備好的,你今日就走嗎?”林蓉問著問著,實在是沒忍住自己的好奇,“你是碰見你認識的人了嗎?我看你的表情……是舊友?”
阿徐看起來心情沒有不好,反倒是強行壓抑著激動的模樣,估計要麼是碰上舊主人了,要麼是碰上了關係很好的舊友。
“是……”阿徐遲疑了一瞬,可想起那位的德行,估計很快也會自己暴露身份的,他提前跟林蓉說沒有問題,“今日跟隨在楊州府身邊有一位紫衣小郎君,那是聖人的親侄子,聖人同父同母的親弟弟與前朝舊族馬家女郎所出,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