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郎中,他教了我治療肺癆的方子,但有的人對這藥物過敏,需要在面板裡測測,就像這樣。”水玲瓏說著,拿了一個空心細銀簪子,戳進了自己的手臂,爾後對準頂端輕輕一吹,把藥吹了進去。
她既然敢親身試藥,老夫人自然相信它是無毒的,反正太醫已經給她判了死刑,死馬當作活馬醫也算全了這孩子的一片孝心。老夫人點點頭,水玲瓏走到她身邊,給她用同樣的法子試了藥。
一刻鐘後,老夫人的手臂沒顯出任何異常,水玲瓏不由地欣喜一笑:“祖母,您暫時停掉太醫開的藥,把我給您的藥吃上三天試試,如果有好轉,咱們接著吃,如若不行,咱們再換回太醫的藥,怎麼樣?”
老夫人摸了摸她胳膊,蒼白地點了點頭,顯然,並不相信她的法子會奏效。
從福壽院到玲香院,途徑一片橘園、一片梅園,和一個碧水環繞的涼亭,寒冬的陽光斜斜地打在身上,不添半分暖,反叫人睜不開眼。
遠遠地,水玲瓏聽到了暢快的笑聲,醇厚如美酒,聽者聞之心裡竟能生出絲絲甘甜和誘惑,水玲瓏循聲望去,只見涼亭中,兩名男子正在舉棋對弈,穿藍色華服,小麥色肌膚,五官剛毅俊朗的正是當今太子云禮;穿紫色錦服,膚色白皙,桃花眼妖嬈的則是冷家公子冷逸軒,方才那令人心神為之盪漾的笑聲便出自冷逸軒的口。雲禮的曾祖母香凝皇后出自冷家,嚴格說來,冷逸軒與雲禮也算沾親帶故。但在前世,冷逸軒繼承家主之位後並未參與任何皇權鬥爭,雲禮想拉攏他結果沒拉攏上。
在他們旁邊,是端莊溫婉、梳雲掠月的水玲溪。
冷逸軒眯眼一笑:“太子殿下,這盤棋局困了我三年,你若能破解,我許你十顆鮫人淚。”
所謂鮫人,人首魚尾,貌美善歌,織水為綃,墜淚成珠。當然這只是傳說而已,鮫人淚其實就是質地非常優良的珍珠。
雲禮薄唇輕抿,面露難色:“這棋局……有些怪異。”
冷逸軒看向水玲溪,語氣如常道:“二小姐不妨一試,你要是能破解,鮫人淚歸你。”
水玲溪用美人扇半遮面,餘一雙瀲灩秋瞳熠熠生輝,她聲若天籟道:“冷公子慣會取笑我,太子殿下乃才子翹楚,尚且還在深思,我如何快得過太子殿下?”
冷逸軒唇瓣微勾,語氣裡帶了淡淡的嘲弄:“你就是不會吧?”
水玲溪的呼吸一頓,臉色不好看了,她天姿國色、閉月羞花,誰人見了都驚豔三分、疼惜兩分,這位冷公子卻毫不憐香惜玉,也從不給她情面,偏太子又與他關係要好,也未曾苛責過他。真是……惱火呢!
水玲溪憤憤不平之際,一眼瞟見水玲瓏打附近經過,當即來了主意,雖說跟太子和冷逸軒比她不算才華橫溢,可若有個山裡的野丫頭陪襯一下,她不立刻光芒萬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