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亂黨已伏誅,另有五個活口昏迷不醒。”
西晉帝正色道:“押入大牢,嚴加審問。”
宇文懷應下:“是!”
殿門被開啟,禁衛軍衝了進來,開始迅速肅清現場。
西晉帝看向老侯爺:“蘇侯爺,你們沒事吧?”
老侯爺拱手:“我等無礙。”
西晉帝嘆道:“今日讓諸位受驚了,是朕佈置不周,朕很是慚愧。”
宴會是進行不下去了,西晉帝安排禁衛軍護送老侯爺等人返回西都驛館,蘇小小與衛廷留了下來,幫著西晉的太醫們救治大殿內的傷員。
幾位皇嗣也受了傷,其中三皇子宇文臨傷口最深,需要縫合。
幾個兄弟裡他衝得最兇,也哭得最慘,蘇小小給他清理傷口,他坐在龍椅旁,嗷嗷地抱著西晉帝的腿:“父皇——疼死啦——”
宇文懷的右臂被暗器劃出了一刀寸長的口子,楚院判拎著藥箱走過來,要給他處理傷勢。
他看了眼不遠處在安撫小郡主的宇文汐,對楚院判道:“皇女也受傷了。”
楚院判一愣,這是讓他先去給皇女殿下療傷的意思嗎?
宇文汐抱著懷裡的女兒,左臂輕撫著她的臉頰,右臂僵硬地垂在身側,吧嗒吧嗒滴著血。
楚院判來到她身邊,輕聲道:“殿下,微臣看看你的傷勢。”
小郡主忙從她懷中抬起頭來,無比擔憂地看著她:“母親,你受傷了?”
宇文汐道:“不礙事,你先回偏殿等著,莫邪很快就過來了。”
今日也是失策,沒帶莫邪入宮。
萬幸是有秦蘇護著,否則馨兒小命危矣。
楚院判為宇文汐處理完傷勢,過來給宇文懷醫治,當他撩起宇文懷的袖子,才發現他不僅被暗器劃傷了胳膊,肩胛也被劃了一刀。
“殿下,忍著點。”楚院判說。
宇文懷淡淡嗯了一聲。
大殿內充斥著宇文臨的鬼哭狼嚎,宇文懷有些煩躁,讓楚院判趕緊處理了傷勢,他去外頭透一口氣。
宇文汐獨自一人站在憑欄處。
宇文懷皺眉看了看她的背影,猶豫一下,到底還是走了過去:“不去裡頭待著?”
宇文汐淡淡說道:“宇文臨吵得很。”
皇后早年跟著西晉帝東征西討,熬壞了身子無法生養,宇文懷與宇文汐分別是德妃與淑妃的骨肉,只不過西晉帝下了令,所有皇子皇女十二歲前皆由皇后撫育,因此嚴格說起來,他們也算是一個寢宮長大的。
她曾真心實意地叫過他哥哥,他也曾暗暗發誓會一輩子照顧這個妹妹。
只可惜皇位只有一個,不知從何時起,他們跌進了權勢的漩渦。
不僅他們,就連老三、老四、老五……甚至即將成人的老六與老七,將來或許也難逃奪嫡的命運。
天家賦予了他們無與倫比的身份,也塞給了他們異於常人的野心。
“給。”
宇文懷突然伸手遞給她一個東西。
“什麼?”宇文汐問。
“甜棗。”
宇文懷說道。
宇文汐小時候就展現出了十分強勢的一面,總是與男孩子一起上房揭瓦,受傷了不敢告訴西晉帝與皇后,就一個人躲在屋裡抹眼淚。
宇文懷總是會帶著傷藥與甜棗過來。
宇文汐將甜棗拿了過來。
他們鬥了太久,爭了太久,拼得頭破血流,終於迎來了短暫的喘息與寧靜。
或許過了今晚,他們又將變回水火不容的死對頭,但至少這一刻,是哥哥與妹妹吧。
“父皇啊——父皇——”
宇文臨抱著西晉帝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