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在鄉下長大的小侄孫女醫術了得,但顯然,僅憑醫術是殺不了西晉藥師的。
今晚,小丫頭帶給她的驚喜太多了。
百步穿楊的箭術,乾脆利落的身手,冷靜睿智的頭腦,所向披靡的膽量……
她具備一個將門之後的一切優秀素質,這才是真正的將門虎女。
若她是男兒身……
思及此,老侯爺有些惋惜。
同時也為小丫頭感到心疼,天賦是與生俱來的,可再好的鐵也需千錘百煉方能成鋼。
她……吃了不少苦。
桃林最隱秘的一處庭院中,莫歸遠剛喝下最後一杯桃子釀。
對面的酒杯還在,人卻溜了。
張峰問道:“教主,就這麼放他走沒關係嗎?他會不會趕去給少教主通風報信?”
莫歸遠淡淡笑道:“他去了也無妨,就算他也加入,依舊打不過修奴。”
衛廷與尉遲修還年輕,武學境界不如修奴的,再過幾年就不好說了,尤其衛廷,他的天賦比死士更高,他日的武學境界或可在修奴之上。
可眼下的他,還並不是修奴的對手。
“鎮北侯也在。”張峰說。
莫歸遠恣意道:“藥師已經盯上了鎮北侯,他不會讓鎮北侯有機會靠近修奴的。”
事實上,藥師第一個盯上的是衛廷。
但衛廷是莫歸遠的外孫,在莫歸遠徹底放棄這個外孫之前,他動不得。
張峰如釋重負道:“藥師也在,那就萬無一失了。”
莫歸遠篤定地說道:“一切……盡在本座掌控之中。”
他話音剛落,一名弟子神色匆匆地趕來,衝莫歸遠拱手行了一禮:“教主!出事了!”
莫歸遠端著酒杯,慢悠悠地說道:“是不是修奴把人打傷了?你去和修奴說一聲,可以教訓,但別鬧出人命。”
這個教訓的度其實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打一頓是教訓,廢一條胳膊是教訓,甚至半殘也能叫教訓。
弟子驚慌道:“不、不是修奴那邊……”
莫歸遠漫不經心地笑道:“那就是藥師把鎮北侯給抓了?朝廷來要人,本座自有說法。”
弟子低頭道:“也……也不是鎮北侯……是藥師!藥師出事了!他讓人殺了!”
咔!
莫歸遠手中的酒杯被捏成了齏粉。
張峰上前一步問道:“你是不是弄錯了?藥師怎麼可能被殺?”
他是用毒的祖宗,更是除了修奴之外的第二高手,誰能殺了他?
鎮北侯嗎?
不可能!
尉遲修就更不可能了!
弟子噤若寒蟬道:“小的不敢撒謊……”
莫歸遠與張峰在林子裡見到了西晉藥師的屍體。
他倒在血泊中,距離自己的庭院不足三丈。
他的右手被射穿,心口中刀瞬間斃命。
現場沒有過多打鬥的痕跡,就算修奴也不能在毫無交手的情況下殺了他。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他被人下了藥。
可什麼人能給藥師下藥?!
“我這個外孫的身邊,有我不知道的高手呢……”
張峰從院子出來,拱手道:“教主,藥師的院子也被洗劫一空了。”
莫歸遠的臉色徹底黑了下來。
盜他金庫,殺他藥師,還洗劫他的毒藥——
很好。
他這個外孫……很好!
莫歸遠咬牙,陰冷地說道:“告訴修奴,不必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