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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說那位女官——
白羲和道:“我曾去行宮養病一年,希望能讓她悄悄把孩子生下來,只可惜難產了,一屍兩命。”
那位女官是白羲和的心腹,入宮便陪在她身邊,主僕之情深厚,白羲和是真心希望他們能母子平安的。
白羲和甚至連收養孩子的人家都找好了。
最終抵不過造化弄人。
“那這個孩子……”蘇小小指的是宅院裡的少年。
事情進展到這個份兒上,白羲和也沒隱瞞的必要了。
“我弟弟的骨肉,他被判了流放,臨走前託付我照顧好胭脂。前不久,弟弟透過郭家與我取得了聯絡,他從流放之地逃走了,隱姓埋名居於幽州,讓我想辦法將胭脂母子送過去與他團聚。但這孩子,最近總是生病……離京的事一拖再拖……”
蘇小小來到隔壁屋。
一個與比白羲和年長兩歲的婦人正在喂床鋪上的少年喝藥。
婦人便是白羲和口中的胭脂。
她大白羲和的弟弟三歲,眼角有了歲月的痕跡。
“我是大夫。”蘇小小說,“夫人讓我過來瞧瞧。”
胭脂的手一抖,湯藥灑了出來。
蘇小小的目光落在胭脂的臉上。
胭脂害怕地低下頭。
少年正色道:“你別怪我娘!”
蘇小小道:“我還什麼都沒說。”
少年一噎,難為情地低下了頭。
半刻鐘後,蘇小小從隔壁屋過來,對白羲和道:“胭脂不想走,在他兒子的藥裡做了點手腳,讓他的病反反覆覆。”
頓了頓,她道,“你侄兒知道,胭脂不知道他知道。”
胭脂舍不下京城的安穩日子,不想去投靠一個流放的罪犯。
少年就默默忍受著娘一次次給自己下毒。
這是白羲和的家事,白羲和要如何處理,就不是自己與衛廷能夠干涉的了。
衛廷自始至終沒發過一句言,像一棵無聲守護著某隻小胖孔雀的參天大樹。
院子裡,蘇承憑藉著各種死皮賴臉、又抱又啃又插眼,外加撒潑打滾的無賴招式,終於成功將畢武撂倒,並用手腳死死鎖住了對方。
畢武不做反抗。
當然,對方很可能是懶得反抗。
愛咋咋,老子和你玩累了。
“閨女!”
蘇承是有親爹包袱的,大胖閨女一出來,他立馬放開畢武,結束了這不堪入目的切磋招式。
“治完了?”他問。
蘇小小嗯了一聲:“她侄兒的病沒大礙,吃幾服藥便能痊癒。”
蘇承撓撓頭:“哦,那她沒事吧?我看她剛剛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蘇小小道:“沒事。我們回去吧,爹。”
“成!”
一家人回了梨花巷。
家裡燈油沒了,衛廷與蘇小小出去買。
準備歇息之際,白羲和上門了。
開門的是蘇承。
蘇承問道:“白夫人,這麼晚了,有事嗎?”
“我……”
“啊,你是不是來給你侄兒抓藥的?”
“我……”
白羲和張了張嘴,忽然捂住小腹,痛得倒在了地上。
“白夫人!白夫人——”
蘇承看著疼得蜷縮成一團的白羲和,一時間手足無措。
可一想到她是閨女的病人,就還是把人攙扶了進去。
“家裡燈油沒了,怪黑的,你先坐會兒,等下我閨女和女婿就把燈油買回來了。”
“我沒事。”白羲和虛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