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曾經的她。
父親和三個哥哥都是修煉天才,只有她是個平平無奇的三靈根,明明受盡寵愛,背地裡卻不知遭了多少白眼和委屈。
她受過的苦,她怎麼忍心讓她心愛的女兒再受一遍?
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誰來,都不能阻止她精心佈下多年的計劃,誰敢礙事就和那個阮家嫡女一樣,死路一條!
賀芝蘭不知道,她此時的表情有多猙獰可怖。
以前她面若皎月,做出這副小女兒神態是嬌蠻可愛,現在……明德尊者哪怕自忖不是那過於看重皮相的膚淺之人,還是忍不住別開了視線。
就是他下意識的這麼一個小動作,嚴重傷害了賀芝蘭敏感的自尊心,也將本來就大受打擊的她徹底激怒。
她操著破風箱一樣的沙啞嗓音,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你為什麼不看我?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就是嫌我又老又醜,覺得我快死了,沒利用價值了,可以隨便欺辱是不是?」
「師妹,你冷靜一點,師父已經收到我的傳訊,正從十重天趕回來,不管多難,我們一定會有辦法救你,也會為你討回公道。」
「冷靜?你這樣讓我怎麼冷靜?秦明德,不管你今時今日如何高不可攀,哪怕你即將步入合道,跟我爹平起平坐,你給我記住,你是我爹的弟子,是他把你這個孤兒撿回來養大!」
「而我爹之所以願意撿回你,是因為當初年幼的我覺得你可憐,心軟替你說情,你欠我的,欠我們賀家的!」
她甚至想像外人那樣罵一句:你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離了我賀芝蘭屁都不是!
——好在理智尚存,最終忍住了。
明德尊者看著她,眼底有心疼和無奈,以及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疲憊和麻木。
「好了,師妹,你不要疑神疑鬼,我從不曾留意其他女子,除了每日去看看柔蕙,其他時間不是陪你便是修煉,這點你最清楚。」
賀芝蘭一天到晚盯著他,自己盯,派人盯,知道他所言非虛,心裡這才又好受幾分。
只是才想道個歉緩和一下,腦子裡忽然閃過他那句「從不曾留意其他女子」,一張嘴,話就變成了「師兄,你看不上別人,是不是因為還惦記著下界那個小賤人?」
明德尊者:「……」
這個話題,他這些年反覆解釋了上萬遍,已經不想再多說。
「不說話,預設了?」此時的賀芝蘭偏執得近乎癲狂,「死心吧,這個時候昇仙榜的複賽已經結束,你留在下界的血脈也徹底斷絕,只剩下我兒柔蕙一個!」
「師妹,你在胡說些什麼?」明德尊者不明所以,「我那女兒……」
手腕被鋒利的指甲狠狠刺痛,他嘆氣,改了口,「那個孩子,她天生福薄命短,註定與我無緣,且早已不在世間,你又何苦抓著不放,平白折磨你自己。」
賀芝蘭靜靜地看著他,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解恨地、得意地哈哈哈大笑起來。
「你還不知道吧,那個小賤人給你生的賤種,臨死前又生下一個小賤種,小賤種還是個冰靈根,可惜她命不好,死於今日。」
明德尊者身形一怔,轉世歷劫的種種猛然間湧上心頭。
十重天,仙劍湖旁。
昇仙榜的複賽,在主辦方七重天賀府連收兩張巨額罰單的情況下,圓滿結束。
雲絳再次誠心邀請阮棉去一重天做客,被她以「沒錢了,改日」為由婉拒,雲絳:「……」
又是沒錢,真是個萬能的理由。
或許是覺得初次登門不好空手,所以才有此一說?沒想到哆啦a棉這麼小,就這麼懂事啊!
雲絳對這個朋友越發欣賞,站在豪華飛舟上不捨地道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