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搖頭,李浩哲繞到我身邊,大概是意識到我有輕生的念頭,他特意站在了橋邊,「前面有凳子,我們去坐會,你不想說,我們就坐會,恩?」他好說歹說,用手臂攔著我,帶我下了橋。
那一晚,李浩哲陪我,坐了一個晚上。我眼睛很疼,腦子裡亂成一片,金老師懷孕了,一年之約還有意義嗎?
天快亮時,他指指天邊,「你看,太陽升起來了。」他笑著說:「太陽每天都會升起來,只要活著,就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他輕聲說:「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一切的一切,只有活著才有意義。」
他說的道理,我都懂的。
「我之前跟你說的,我追過的那個女孩,還記得嗎?」他突然問。我嗯了一聲,他綻放了笑意,「我追到她了。」
「祝賀你。」我啞著嗓子說。
「凡事,堅持就有希望。」他說。
沒有希望了,對於金老師,我只能放棄了。在我聽見志勛那麼說時,我除了放棄,似乎沒有選擇。我的心,撕裂的疼,金老師和志勛……他們做過了,懷孕了,我……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我的心,大概就像是,小心翼翼珍藏的東西,那一刻碎了一地,碎的完全,再也無法拼湊。
「如果很難,很累,沒有力氣迎戰,避開,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李浩哲轉了思路勸我,「休息一段時間,再迎戰,體力更充沛,不是嗎?」
太陽完全升上來,照在彼此的身上,我眯著眼睛,聽見李浩哲說:「想一想你的家人,他們在異國他鄉,正等著你回去呢,他們期待與你見面,綻放最燦爛的笑意,給你一個溫暖的擁抱。」是啊,家人,我還有家人,「再溫暖的擁抱,也溫暖不了冰冷的屍體,不要對家人那麼殘忍,他們什麼都沒做錯,或許都不知情。」李浩哲聲音低沉,「在我難過到想要結束自己生命的時候,我就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不要那麼殘忍真心愛你的人。」
那一早上,李浩哲和我說了好多,我沒有太多印象,但情緒確實沒那麼激動了。他帶我去了早餐店,吃早餐時,他轉移話題問我近況,我說:「我可能會去美國交換。」
得知我去的大學時,他驚喜道:「我妹妹也在那裡,正好呢,有個互相照應。」他說著,「你看這就是我妹妹。」照片裡,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很秀氣,「她性格很好的,你們會很合得來,她比你大,你叫她姐姐就行,我把你的名片推給她了。」
「我還不一定去呢。」是的,我依舊不願離開,明明連留下來的理由都沒有。
「就當交個朋友好了。」李浩哲說。
李浩哲,善姬,都勸我去美國;當我和家裡人說時,他們也支援我多出去走走。我可能去美國的事,一直都沒和金老師說,因為沒確定,現在卻覺得,不說或許更好,不僅是沒確定,是沒必要。
學校開始放暑假,我沒有回家,也沒告訴善姬,我就待在我和金老師租住的房子裡。每一天,我都想去找金老師,我都想琴口問問她,可是,每一次,我都壓制這個念頭,問了又如何?金老師已經很難了,我不能再讓她為難。
在房裡,我整整待了半個月,我畫了很多的金老師,畫到最後抱著畫板睡著,再次做了夢,她說:「景夕,我們到此為止,我有寶寶了。」畫面裡,看不見孩子,卻聽得見啼哭聲,醒來時,我自己在哭。
為什麼會喜歡上你呢?金恩心,我不想喜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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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愛得那麼辛苦,摸摸小崽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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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經常看見崽崽們說雙潔問題,要棄文
我的回答:
寫了那麼多次的雙潔,你們都不看的嗎?o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