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從來都只能睡一個小時的我,頭一回睡了兩個小時。
所以,第二天我是故意叫你回嚴家主宅吃飯的,我覺得只是和你近距離說了會兒話,都能睡兩個小時,要是和你接觸更多一些,比如,捏一下你的臉或是和你一起午睡,說不定會有更好的效果。
嚴閔珩頓了頓:事實證明,我猜對了,那天中午和你睡在一張床上,我睡了半年來第一個長覺,晚上快七點才醒的。
夏瑄陽想起來了,第一次回主宅的那天,他不僅吃得特別多,還一覺從下午一點睡到晚上七點多。
當時他滿心以為自己快得了什麼奇怪的絕症,完全不知道嚴閔珩居然只比他早醒了半個小時。
嚴閔珩繼續道:所以,我後來才會故意讓王姨做佛跳牆,小點心,讓你回主宅吃,在你分化成人魚後,還要求你和我一起住到香江苑,並提出了同床的要求。
夏瑄陽:
那時他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夏瑄陽只以為嚴閔珩是饞他的魚尾巴。
嚴閔珩承諾不經過他允許不會碰他,還答應把香江苑裡他名下另外一套頂樓大平層轉給他
夏瑄陽當時為錢所動,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沒想到,嚴閔珩做的這些,初衷其實並不是饞他的魚尾巴,而是有著不得已的苦衷因為和他一起睡,嚴閔珩的失眠症才不會再犯,能擁有正常的睡眠。
夏瑄陽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生氣談不上,因為只要設身處地想一想,要是換成他每天只能睡一個小時,身體已經垮了,撐不了多久就要死了,遇到能讓他安眠的良藥,換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人留在身邊。
嚴閔珩對他承諾的,都做到了,從來沒有強迫於他。
但夏瑄陽心裡還是莫名有些發堵,他還以為嚴閔珩愛他愛得要死,並且暗自感動過許多次,不知不覺為他變彎,甚至為愛做0
結果嚴閔珩對他無微不至,只是因為他根本離不開他,需要他這個人形安眠藥而已。
嚴閔珩看夏瑄陽臉上的神色不太對,低低問道:陽陽,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夏瑄陽聲音艱澀:你在遇到歹徒時,第一時間把我推開,想的也是我是你的藥嗎?
嚴閔珩猛地搖頭:當然不是。雖然我一開始接近你的緣由,的確不怎麼純粹,但在相處的過程中,我是真的喜歡上你,被你所吸引陽陽,就算你不能給我治病,我也不想和你分開,我這輩子都認定你了。
夏瑄陽緊繃著的那根神經,倏然一鬆,把喝完的水杯放到茶几臺上。
如果是在今天嚴閔珩被歹徒所傷的事件發生之前,嚴閔珩和他坦白這件事,夏瑄陽或許還要懷疑他話語的真實性。
嚴閔珩已經用行動證明了,在面臨危險時,他把夏瑄陽的安全看得比自己的還重要。
他們雖然是夫妻,但卻不尷不尬的,他還有著喜歡過嚴閔珩同父異母的弟弟嚴修朗這一茬在,讓嚴閔珩一開始就和他坦白這麼重要,甚至關乎嚴閔珩身體健康和壽命的事,是不可能的。
如今嚴閔珩願意主動和他坦白,說明嚴閔珩是真的把他放在了心尖尖上,不想再對他有任何隱瞞。
在確定伴侶是絕對可信的之前,正常人肯定是傾向於保守重要的秘密,以免自己的生命安全都有可能受到威脅,這並沒有什麼錯。
夏瑄陽沉默了好一會兒,小聲說道:珩哥,其實,我也有事瞞了你。
嚴閔珩高高提著的一顆心,也稍稍放下了一點點,看來夏瑄陽沒有因為自己把他當安眠藥這件事很生氣。
但看夏瑄陽這副態度,嚴閔珩才剛放下的心,又重新提了起來。
他試探性地握住夏瑄陽的一隻手:嗯,你說,我聽著。
嚴閔珩早就想好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