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淺倒了一杯水,喬汐言剛摸到杯子把,領口被沈清淺扯了下,幾顆鮮紅欲滴的草莓暴露出來。
喬汐言也不在意,咧嘴一笑,絲毫不知羞,沈清淺坐到她對面,「你還真是萬壽無疆啊。」
「呵」喬汐言眯著眼,「坐享其成有什麼不好嗎?」沈清淺沒工夫跟她閒扯,拿出自己的本子,「我跟你說下我的想法吧。」
喬汐言擰過椅子,正對著沈清淺,「我閉著眼,但我保證,我有認真在聽,你說。」
「……」沈清淺無言地翻開本子,「我現在要跟你借人用用。」
喬汐言打了個呵欠,示意沈清淺繼續。
沈清淺在會議室時,祝琇雲便守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羅正陽剛來過,他的態度依舊樂觀,「屠斐的情況越來越好。」情況是挺好,但就是不見孩子醒來,祝琇雲已經開始懷疑,羅正陽是為了安慰她。
只是,眼下也別無法他法,祝琇雲只能選擇相信羅主任。
闕寧凝守在父親的床頭看到了最新的新聞,儘管被刪了不少,但仍有一家叫《名企晨報》的媒體屹立不倒。
闕寧凝看新聞看得心情少有的激動,毒品的切入點終於找到了,深挖錢偉奇的背後,必定會有大收穫。
闕寧凝眼下停職處理,她有心幫忙卻也只能是想想,不過她也沒閒著,信封裡有的東西需要官方去查,但很多時候她更想透過私下的方式去查證。
每每這時,闕寧凝就想,如果屠斐醒著該多好。屠斐是闕寧凝人生中最為相信的摯友,她不能跟別人分享和承擔的,她和屠斐都可以。
屠斐的受傷,闕寧凝難過,闕斯年其實也難過,屠斐是為了去找他女兒才出事的,只是難過也解決不了問題。
闕斯年偷偷差遣闕母多去看望下屠斐,有什麼能幫助的,不遺餘力。
然而,對於祝琇雲來說,除了孩子甦醒,她別無他求。
祝琇雲也私下和闕寧凝說了,不必讓家人來回折騰,畢竟闕寧凝家裡現在也不樂觀。
闕寧凝莫一陣會追著父親問當時的情況,父親一直不肯說,兩人只要交談話題最後必定會轉為闕斯年讓闕寧凝辭去刑警的工作,進而演變成兩個人的不愉快……所以現在闕寧凝都會避開這個話題。
今天闕寧凝主動說了錢偉奇吸毒的事,她瞧見父親的臉色在聽到「紀景明」時稍微皺了下,「爸,屠斐因我而傷,公司現在也突然陷入困境,想來是我破案的時候無意中傷到了某個利益團體,你要是知道什麼就告訴我,隱瞞絕不是最好的選擇。」
闕斯年微微側頭,似乎並不想聽女兒再說,闕寧凝繞過去,「爸,我其實一直……」
「你有那時間,別看什麼小報,不如趕緊去公司裡看看,我聽你黎叔說,公司現在很亂,我很著急。」闕斯年雙鬢的頭髮不知何時白的,闕寧凝看在眼裡,心底也難過,「爸,我答應你,等局裡這個案子破了,我認真考慮回公司的事,現在……」
「現在就回去,還有什麼考慮的?」闕斯年又開始步步緊逼,闕寧凝壓著一口氣,她不想和父親吵架,闕斯年突然情緒激動地說:「算爸求你還不行嗎?」
其實,求也不行,闕寧凝的性子執拗,很多一部分隨了父親。
闕斯年現在說不動女兒,自己又心焦,說著說著老淚縱橫,痛哭道:「我還不如死了省心了。」
闕寧凝無法再狠心,「爸,我現在去公司還不行嗎?我去。」
眼下醫院有母親在,她回公司借幫忙名義調查估計會更快,只是讓她徹底放棄刑警的工作,她暫時還做不到。
闕寧凝下午開車去了宸宇建築,父親的老朋友黎叔在門口等她,同樣是頭髮斑白的老人,闕寧凝看得心酸。
黎叔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