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粥熬好了沒,還有小姐要的果子,別忘記送到蘭亭閣去。”
“是。”兩個丫鬟應聲退下。
屋子裡沒了第三個人,靜得有些可怕。
方嬤嬤端著藥碗,一步一步地來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睡容安詳的姚氏,不屑地說:“夫人,你別怪奴婢,怪就怪有人不想你回到侯府。”
方嬤嬤撬開姚氏的下巴,將碗裡的藥一勺一勺地給姚氏灌了下去……
今天是回春堂給顧琰複診的日子。
二東家有事沒來,來的是顧嬌與老大夫。
二人直接被玉芽兒接去了顧琰的院子。
顧琰如今的病情很穩定,只要繼續服藥,再活個兩三年不成問題。
小狗的傷勢也痊癒了,它還記得顧嬌,老遠便邁著小短腿兒去撲顧嬌,結果把自己摔得哼哼直叫。
顧嬌就想起了總摔跤的小淨空。
“上次的狗房子壞了,我們再做一個吧!”顧琰面不改色地說。
顧嬌古怪地唔了一聲,她做的房子很結實啊,怎麼會壞呢?
下人們紛紛低下頭,裝作不知道小公子半夜把狗房子拆掉的事。
“那好吧。”顧嬌應下。
再做一個也沒什麼。
顧嬌在顧琰這邊待了一個時辰,把全新的狗房子做好了才起身告辭。
出山莊後,她照例去探望了黎老夫人。
探望黎老夫人時,她看到了那棵桑葚樹,不由地想起姚氏,打算去看看姚氏的病情是否有了好轉。
然而顧嬌去那邊敲了好一會兒門,也不見有人應。
或許是不在。
又或許別的事走不開。
顧嬌決定下次再來。
可就在轉身的一霎,她雙耳一動,聽見了一聲極為痛苦的呻吟。
那聲音又小又遠,一般人絕對聽不見,可顧嬌前世的訓練中就有一項聽音辨位,她要在數百種聲音的干擾下準確辨認出對方的呼吸聲。
換了這副小身板兒後,她的身體素質遠不如前世,但也在逐漸恢復。
聲音是侯夫人的。
這一點,顧嬌可以確定。
顧嬌當下也不管門有沒有關著了,後退幾步,蹬牆躍了進去。
當顧嬌來到姚氏的屋子時,裡面已經只剩姚氏一人了。
姚氏昏迷地躺在床鋪上,面色發青、印堂發黑,氣息十分微弱。
屋子裡散發著一股濃郁的中藥味,卻不見藥碗。
顧嬌在姚氏的枕邊上發現了幾滴尚未乾涸的藥汁,她俯身聞了聞。
是烏頭!
烏頭本是一味散寒止痛的中藥,但本身具有毒性,輕易不會用到它,姚氏體質偏寒,就更不能沾染烏頭了。
顧嬌不確定姚氏喝了多少,但必須儘快吐出來!
顧嬌沉吟三秒,立即開啟小藥箱,取了一條特殊材質的輸液管從姚氏的鼻腔緩緩插進了姚氏的胃裡。
這種輸液管是專為組織裡那些亡命之徒準備的,比尋常輸液管硬,本可用於殺人,顧嬌也沒料到自己會用它來救人。
顧嬌拿出一氯化鈉補液,接上軟管的另一端。
她捏住袋子,將補液迅速灌進姚氏的胃裡。
一袋很快灌完了,就在顧嬌開始灌第二袋時,被方嬤嬤支開的兩個小丫鬟回屋了。
二人不認識顧嬌,當即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眼。
“你是誰?你在對夫人做什麼?”
二人回過神來,朝著顧嬌撲了過去。
顧嬌不能被她們打斷,腳尖勾起一個凳子,將二人撞翻在了地上。
小丫鬟甲:“啊——”
小丫鬟乙:“來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