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是他捧在掌心養大的孩子,他疼她比疼四個兒子都多,他不願瑾瑜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最後,才是那個孩子。
他現在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認回那個孩子,但不論如何,他都必須找到她。
她是顧琰唯一的藥引,她能救顧琰的命。
“來人!”
“侯爺。”
“把房嬤嬤叫來。”
“是。”
房嬤嬤是莊子裡的管事嬤嬤,亦是姚氏的陪房。
當年姚氏的弟弟成親,姚氏在不知懷了身孕的情況下前往青城姚家,在姚家住了半年後返回京城。本是打算回京待產,不料半路就發作了。
那一次房嬤嬤並不在姚氏身邊,可房嬤嬤對當年的事還是比一般人瞭解。
房嬤嬤進屋,給顧侯爺行了一禮:“老爺,您找奴婢?”
顧侯爺抬了抬手,屋子裡沒有點燈,他的神色籠在夜色中,被透的入月光切割得半明半暗。
顧侯爺問道:“夫人當年是在哪間寺廟生產的?”
房嬤嬤微愕:“侯爺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顧侯爺淡淡說道:“我聽說夫人最近常去那間寺廟拜菩薩,琰兒的病因此有了起色,我打算改天也寺廟上柱香。”
房嬤嬤覺得很奇怪,侯府從不信佛,怎麼會突然之間提出去寺廟上香?
——
另一邊,顧嬌拿了銀子後又找店家做了新的冰糖肘子與紅燒獅子頭,仍舊用罐子裝好。之後她去布莊買了幾雙鞋與幾套衣裳。
東西太多,她的小揹簍裝不下,又包了兩個大包袱抱好。
蕭六郎知道她今天會來鎮上,而她只要來鎮上就一定會來接他放學,他讓羅二叔等著。
等了足足小半個時辰,連顧小順都在想他姐是不是已經回去了,隨後顧嬌就出現了。
她的身子小小的,包袱卻大得驚人,幾乎把她的人都擋住了,她很艱難地從包袱旁邊探出一顆小腦袋,小臉蛋兒紅撲撲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不是累的,是憋的。
三人忙去幫她把包袱接過來放在了牛車上。
坐好後,顧小順催促道:“羅二叔,趕緊回村吧,我餓壞啦!”
羅二叔笑:“好嘞!”
顧嬌擦了把額頭的汗:“你們怎麼還沒走?”
顧小順道:“等你啊,姐夫說你會來。”
顧嬌看了蕭六郎一眼,一本正經道:“等了這麼久,不怕我已經回去了嗎?”
非要等她,真是的!
蕭六郎雲淡風輕道:“那你來得這麼晚,不怕我們已經走了嗎?”
從布莊到這裡可不順路,非要繞遠路過來看看他是不是在等她!真是的!
顧小順摸著肚子犯起了嘀咕:突然就飽了,為啥?
到家時,小淨空已經在門口等許久了,老太太告訴他從一數到一百,嬌嬌就回來了。
在不知數了多少個一百後,牛車終於進村了。
他撒開腳丫子往外跑:“嬌嬌!嬌嬌!”
他就愛叫嬌嬌,顧嬌隨了他。看到小糰子噠噠噠地朝自己跑來,她正要提醒他別摔了,結果他就摔了。
他約莫是摔習慣了,不忘抱住自己的小光頭,像個小冬瓜似的,咕溜溜地滾到了顧嬌腳邊。
包袱有顧小順扛著,顧嬌兩手得空,將小淨空拉了起來,拍拍他身上的塵土:“摔疼了沒有?”
小淨空搖頭:“沒有!不疼!我摔跤很厲害的!”
顧嬌:摔別人才叫厲害,摔自己那叫傷害。
“叫人。”顧嬌指了指身後的蕭六郎與顧小順。
小淨空是懂禮貌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