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怎麼看著是你姐在當家,我就說,那可不?我姐夫是入贅的!她又問,入贅的咋沒見其他人呢?我就說你們分家了。”
聽到這裡,顧嬌直扶額,這個家哪裡是她當家?她和蕭六郎一直是各忙各的,偶爾搭夥吃個飯罷了。
小順這二貨啊,被老太太套話了。
難怪老太太數落起顧家來都不帶停頓的,根本是從顧小順這兒把敵情瞭解得透透的了。
“那我之前問她話,她怎麼總對我愛理不理的?”害她以為她反應遲鈍。
顧小順道:“她說你不孝順,不想理你!”
顧嬌:“……”
不就是給她少吃了幾個蜜餞嗎?
顧嬌來到堂屋,顯然,蕭六郎已經與老太太交談過了,不知蕭六郎說了什麼,老太太沒了適才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氣焰,有點兒蔫噠噠的。
“吵了一架困死我了,我先去睡了,飯好了叫我!”老太太鼻子一哼,甩了個大屁股給幾人,回屋睏覺了。
顧嬌看向蕭六郎。
蕭六郎頓了頓,說道:“當初那位郎中說過,藥得按照方子吃一年,但是如果恢復快的話,一個月便會失去傳染性。”
他沒有強硬地勸顧嬌把人留下,只是告訴顧嬌她很快就不會傳人了,這是希望顧嬌能答應繼續收留她。
顧嬌倒是不知道,這個黑芝麻小湯圓兒也有對陌生人露出憐憫的時候。
或許是老太太讓他想起了早逝的兄長。
“好吧,那就先讓姑婆住下吧。”顧嬌一臉嘆息地說。
本來她也沒打算趕她走呀。
不過要是能賣他一個人情也不錯。
姑婆的身份他倆暫且認下了,這是如今最穩妥的辦法。
事實證明他們的決斷是正確的,因為就在當天夜裡,一隊官兵便闖入了清泉村,挨家挨戶地搜查那個從麻風山上逃走的病人。
村裡唯一的外來客是老太太,當得知她是近日才來的村子後,官兵們二話不說衝進了顧嬌與蕭六郎的家。
官兵們上門時,老太太已經吃完去屋裡烤火了,夫妻倆還坐在桌上吃飯。
晚飯還挺豐盛,一碗臘肉炒白菜,一盤大蔥雞蛋餅,一鍋野山菌濃湯,一缽涼拌黑木耳並一碟下酒神菜花生米。
當然,沒人喝酒。
臘肉與大蔥雞蛋餅的香氣撲鼻而來,瞬間讓官兵們飢腸轆轆。
“幾位官爺,有什麼事嗎?”蕭六郎問。
官兵們回神,道明來意:“聽說你家裡來了個老太太,人在哪裡?”
蕭六郎將人帶去老太太的屋:“我姑婆,前幾天剛從蘇縣來的。”
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把老太太沒來得及藏起來的盤子拿了過來,“您又偷吃蜜餞了,不是說了您年紀大了,不能吃太多甜食?”
“哼。”老太太被抓包了,幽怨地撇過臉去。
官兵們並沒有麻風病人的畫像,但是,上頭講了她的特徵,說她的臉上與手背上都已經出現了麻風紅斑,臉色蠟黃,精神不濟。
眼前這老太太除了年紀對得上,別的哪兒都不一樣。
沒有麻風斑不說,還氣色紅潤,精神好得不像話。
麻風病是治不了的,有些藥方能延緩發作,但絕不可能在短短十日之內讓對方恢復得這麼好。
官差們的疑心去了大半,又看蕭六郎對老太太沒有半分避諱與嫌棄,就更覺得不大可能了。
但為首之人不敢掉以輕心,他又去了灶屋,指著爐子上的藥罐子道:“誰的藥?”
蕭六郎道:“我的,我有腿傷,這是去鎮上醫館抓的藥。”
“藥包給我瞧瞧。”對方道。
顧嬌去拿了藥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