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皇宮裡都還住著一位陳國質子呢。
當初陳國是怎麼苛待安郡王的,他們如今都雙倍奉還給那位質子了。
“但他們一邊希望本侯去死,一邊又只能在本侯面前裝孫子。”宣平侯望向絡繹不絕的人群,“這年頭,敢公然冒犯本侯的人不多了,本侯寂寞如雪啊……”
劉管事:“……”
“可您與太子妃會面的事若是傳了出去……”這才是劉管事最擔憂的。
宣平侯囂張地說道:“本侯謹慎是選擇,不是必須。”
常璟帶著親衛抵達了樂館。
把守的衙役並不認識他們,卻也壓根兒擋不住他們。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常璟四人便一人祭出一條寒光閃閃的鐵鏈,交叉捆住大石板的兩端,與此同時,四人凌空而起,齊齊用力,將重達千斤的石板抬了起來!
官差的眼珠子都幾乎驚掉了。
娘呃,這是哪兒來的高手?
常璟四人將石板放在了安全的空地上,之後開始清理坍塌的現場。
這裡很容易出現二次坍塌,常璟幾人都很小心。
另一邊,蕭六郎也穿過重重障礙,爬到了顧嬌的身邊。
顧嬌的境況不大好,頂上那塊石板太重了,將形成犄角的兩塊石板越壓越下,她的胸腔被擠壓得難以呼吸。
蕭六郎聽著那熟悉的呼吸聲,心口一緊:“嬌嬌,是你嗎?”
嬌嬌。
真好聽。
顧嬌說不出話來。
蕭六郎不敢隨意挪動石板,在黑暗中摸到了她的袖子,他抓住了她的手:“別怕。”
嗯。
我不怕。
顧嬌回握住了他的手。
她躺在石板下,他跪趴在石板外,一直一直拉著她的手。
黑暗中,有人拉住了她的手,這感覺真不賴。
不知過了多久,頭頂的大石板終於被挪開,刺目的光線打了下來。
蕭六郎找準角度,一隻手扶住左邊的小石板,另一手將右邊的石板扳開。
顧嬌終於能夠順暢地呼吸了,她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
看著她大口呼吸的樣子,蕭六郎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落回了實處。
常璟幾人迅速將障礙清除掉。
蕭六郎將顧嬌扶起來,打算帶她離開,她卻突然扭過頭,看向身後被壓毀的牆體,喘息地說道:“等等,還有一個人。”
……
因為常璟幾人的介入,傷者很快被救了上來,有兩個姑娘,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男人是那個大喊“宣平侯被壓”的書生,另一個被救上來的男人早已被廢墟弄髒成了土人,因此官差與衙役們也不確定他究竟是不是宣平侯。
總之,挺迷的。
官差想找他們錄個口供吧,結果幾個當事人全都走了。
那幾個可怕的高手也不見了。
官差:“……”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天?
……
飛霜一覺醒來時,已經躺在了一張乾淨而柔軟的床鋪上,屋子裡的光線很暗,隱約浮動著一股藥香。
眩暈了好一會兒,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時,飛霜的眸子裡迅速掠過一絲警惕。
他趕忙去摸身上的暗器,卻發現暗器一個也沒有了。
他身上空蕩蕩的,就連衣裳都讓人剪破了。
他動了動身子,左腹傳來一陣撕裂的疼痛,他倒抽一口涼氣。
低頭一看,卻見自己的肚子上纏了一圈紗布,傷口上了藥,藥香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面具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