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辰是幾月?”
他的戶籍上有寫。
二人的婚書上也有。
她之所以仍這麼問,就證明她認為戶籍上的生辰並不是他真正的生辰。
她就是這樣,不會一下子捅破所有的窗戶紙,卻總在不經意間用一種他無法拒絕的溫柔小語氣,一點一點撕下他的防線。
“臘月。”他說。
“哦。”現在就是臘月,顧嬌扭頭看向他,模樣有些乖巧,“幾號?”
蕭六郎頓了頓,淡淡地說:“除夕。”
顧嬌莞爾。
還沒過。
真好。
古人不是每年都過生辰,只過比較重要的,譬如週歲、本命年、女子十五及笄、男子二十及冠等。
及冠是男子的成人禮,代表他可以束髮戴冠,是一個真正成熟的男人了。
不過在顧嬌的前世,十八歲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生辰。
所以她還想給他過一下。
“小淨空,你生辰是什麼時候?”她叫住在前面撒歡的小淨空。
小淨空蹲下身,抓了一捧雪揉雪球:“除夕!”
顧嬌唔了一聲:“這麼巧。”
小淨空的眸子一亮:“嬌嬌的生日也是除夕嗎?”
顧嬌莞爾:“我不是,你姐夫是。”
小淨空的笑容一僵,手裡的雪球忽然就不香了。
啊!他為什麼要和壞姐夫一天生辰?他不要這個生辰啦!
其實,小淨空的生辰還真不一定是除夕,他被遺棄在寺廟時約莫幾個月大,襁褓裡沒有他的生辰八字。
是住持方丈根據他的大小估算他約莫是除夕前後生的,便索性將他的生辰定在了除夕這一日。
小淨空黑著小臉臉問蕭六郎:“你為什麼連生辰都要學我?”
蕭六郎嘴角一抽,我比你大好麼,到底誰學誰?
“唉。”小淨空憂鬱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顧嬌摸摸他小腦袋,不會因為和蕭六郎撞了生辰就鬱悶成這樣吧?
小淨空攤手嘆道:“往年的生辰都是師父他老人家陪我過的,不論他在哪裡,都會及時趕回寺廟參加我的生辰小宴。”
蕭六郎一臉懵圈,你個小和尚居然還有生辰小宴?你們廟裡到底什麼條件?
小淨空再次嘆了一口氣:“京城太遠了,今年我怕是見不到師父他老人家了。”
顧嬌腦補了一下,一個白眉蒼蒼的老和尚杵著柺杖步履蹣跚地上京城……
呃,確實太殘忍了。
來不了。
顧嬌蹲下身來,溫柔地看著他:“今年生辰你可以和姐夫一起過。”
二人神同步,一臉嫌棄:並不想。
顧嬌又道:“雖然你不可以見到你師父,但你可以給他寫信啊。”
小淨空一拍小腦袋:“對哦,我怎麼沒想到?”
說做就做,小淨空當晚便給師父寫了一封長長的家書,第一句表達了自己對師父的濃濃思念,接下來的九十九句都是顯擺和吹噓自己。
一封嚴謹並且包涵他真摯感情的家書就這樣完成啦。
蕭六郎說拿出去給他寄。
他不放心,堅持要自己寄。
蕭六郎只得第二天翹了國子監的自習課,帶他去十分遙遠的驛館寄信。
驛丞收了信,正要裝進信箱。
小淨空問道:“是寄往幽州的嗎?”
驛丞道:“是。”
小淨空又道:“你能把地址說一遍嗎?”
驛丞:“……”
驛丞把地址唸了。
平城清泉鎮大芒山白雲寺。
“嗯,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