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率性堂最後一節課是自習,可以不去。
蕭六郎去蒙學接了小淨空。
“你又逃課!”小淨空叉腰看著他。
“沒課。”蕭六郎說。
小淨空雙手抱懷,一臉嚴肅:“自習課不是課嗎?”
蕭六郎:你是家長還是我是家長?
“走了。”蕭六郎抓起他的書包讓他背好。
小淨空不懂大人的迷惑行為,但他好想嬌嬌,於是揹著嬌嬌親手給他做的書包,跟在壞姐夫身後出了國子監。
長安大街上人來人往。
今日賣糖葫蘆的小哥兒換了個地方,恰巧就離他們的住處不遠。
蕭六郎看著不遠處亮晶晶的糖葫蘆,問小淨空道:“要吃糖葫蘆嗎?”
小淨空:“要!”
蕭六郎:“不給你買。”
小淨空:“……”
這是小淨空不理解的大人迷惑行為二。
但他也不是好欺負的。
他停下腳步,叉著小腰,奶兇奶凶地說道:“我要給你漲租!”
蕭六郎:你還知道漲租?!
小淨空最終也沒如願以償地吃到他的糖葫蘆,因為壞姐夫的磨磨蹭蹭,過去時最後一串已經賣完了。
小淨空抓狂!
哎呀,我可真鬧心吶!
帶個大人出門真是太不容易了!
小淨空黑著小臉,慢吞吞地回家。
即將轉彎進入碧水衚衕時,前方突然傳來一道顫抖的聲音:“阿……阿珩?”
那聲音有些蒼老,帶著激動以及彷彿來自靈魂的顫慄。
蕭六郎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
他沒有抬頭。
他一手杵著柺杖,另一手拉過小淨空的手,將他趕緊拽進了碧水衚衕。
“哎呀我不要你牽!我自己走!”
是小淨空幽怨的小聲音。
“阿、阿珩!”
老者邁步追上去,地上路滑,他險些摔了。
幸而一旁的管事劉全及時扶住了他:“老爺,您當心啊!這幾天京城下了雪,路上都結了冰,您別摔著了!”
老者激動得渾身都在顫抖:“你剛剛看見了沒有?”
“看見誰?”劉全問。
“阿珩!”老者說。
“阿珩少爺?小祭酒嗎?老爺,您眼花了吧?小祭酒已經去世了。”劉全是老者的家僕,雖跟了老者多年,卻一直幫老者料理家中事務,並未去過國子監,也沒見過那位傳聞中的少年祭酒。
“阿珩……”老者望著空蕩蕩的碧水衚衕,一陣失落。
劉全心疼道:“老爺,興許只是容貌相似之人。”
老者搖頭。
若果真是陌生人,那麼他聽見有人叫他一定會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看一眼,絕不是剛才那種反應。
他分明是聽出了自己的聲音。
太猝不及防,所以來不及掩飾,為了不讓自己察覺他的異樣,才逃一般地走掉了。
“是阿珩!是他!”老者的情緒久久難以平靜,他努力回憶,“他好像穿著國子監的監服。”
劉全道:“那就更不可能了吧?小祭酒怎麼會成為國子監的監生?”
他可是陛下親封的少年祭酒哇!
老者也覺著奇怪,可再奇怪也不如眼見為實:“總之你去打聽一下,還有,我見他杵著柺杖,他的腿腳貌似受傷了。”
“是,老爺。”劉全無奈應下。
國子監學生眾多,要打聽一個監生並不簡單,可打聽一個瘸腿監生就不那麼難了。
尤其因為鄭司業的事,蕭六郎在國子監出名了一把,短短半日功夫,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