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莊太后,擔憂地問道:“母后身子可好些了?”
這個兒子蠢是蠢了點,對太后的關心不是假的。
莊太后難得沒翻小白眼,不鹹不淡地說道:“哀家早沒事了,是你們一天天的大驚小怪,說吧,這麼晚了,找哀家何事?”
皇帝在母后身邊坐下,無奈地說道:“實不相瞞,兒子確有一事與母后相商。”
“立儲之事?”莊太后一針見血地問。
太子已被廢了兩年,朝堂上關於立儲的呼聲漸高,再不立,恐要起黨派奪嫡之爭了。
皇帝預設。
莊太后看著他:“你心裡是如何打算的?”
皇帝道:“兒子認為,瑞王堪當大任。”言及此處,他頓了頓,又道,“不過,小七近兩年收斂了許多。”
莊太后望向無邊的夜色:“小七十八,快十九了,阿珩在他這個歲數已經考上狀元了。”
“是。”皇帝嘆道,“兒子在瑞王與小七之間猶豫不決,想聽聽母后的意見。”
莊太后淡道:“哀家沒什麼意見,你是皇帝,立誰是你們秦家的江山。”
“母后!”皇帝不喜歡她與自己分得如此清楚,弄得像她不是這個家裡的人一樣。
莊太后哼了哼:“怎麼?哀家為昭國皇室操勞了一輩子,臨了了也不讓人清淨兩天?”
皇帝皺眉:“母后說的是什麼話?您是要長命百歲的!”
“行了行了,哀家聽不慣那些。”莊太后擺了擺手,開啟桌上的蜜餞罐子,裡頭裝的是嬌嬌給她新做的蜜餞,一天三顆,她已經攢了五天了。
她拿出一顆蜜餞,盯著它說道,“哀家只問你一句,若是瑞王繼位,小七心裡服不服?”
“這……”皇帝遲疑。
莊太后接著道:“若是他不服,造起反來,瑞王扛不扛得住?”
皇帝的面上掠過一絲頹然之色:“必定是扛不住的。”
瑞王背後有羅國公府不假,可秦楚煜的背後是整個宣平侯府,信陽公主與蕭戟關係緩和了,也會幫著他。
他還有拜把子兄弟軒轅羲、兵部尚書的小兒子許粥粥。
蕭珩的人脈皇帝還沒算進去。
另外十分重要的一點,小七是中宮嫡出。
答案其實不言而喻了。
這個位子,不是說不想爭就不去爭的,就算小七自己不貪戀皇位,蕭皇后又焉能甘心?想要從龍之功的大臣又何肯善罷甘休?
莊太后語重心長地說道:“做皇帝啊,不一定得是最聰明的那個,但一定是最合適的,最讓江山穩固的。”
只有讓秦楚煜上位,其餘的皇子才不敢打皇位的主意,畢竟誰也沒有這個底氣能在蕭戟的手中造反成功。
莊太后睨了他一眼,道:“何況小七沒你想的那麼差,你別低估了他。”
和淨空一起長大的熊孩子,沒兩把刷子早被玩壞了。
皇帝略一沉吟:“兒子明白了。”
皇帝離開後,莊太后終究是沒捨得吃那顆蜜餞,又放回了罐子裡。
秦公公上前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由地問道:“立儲一事也解決了,您心裡是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哪知莊太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兀地說道:“你老了。”
秦公公一怔,隨即笑道:“老奴又不是妖怪,哪兒能不老?”
莊太后抿了抿唇,想說自己也老了。
她把這話嚥下了,問道:“你和哀家是同一年入宮的吧?”
秦公公笑道:“是,只不過,頭幾年老奴沒福氣伺候在您身邊。”
莊太后嘆道:“你沒收個乾兒子什麼的?哀家若是走了,你那一池子小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