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老婦人遲緩應下,杵著柺杖轉身走了。
信陽公主看著漸漸遠去、身形佝僂的老婦人,問他道:“我們真的要去她家嗎?”
宣平侯四下看了看:“這裡沒有別的地方可以住,去她家,至少不會凍死。順便,也打聽一下東夷士兵的訊息。”
信陽公主一想是這個理。
誰能料到他們誤打誤撞地居然來了東夷人的地盤?他們對地形不熟,蕭戟又身負重傷,真在冰天雪地裡亂闖倒不如先找個地方養傷。
想到什麼,她又問:“你說,方才的事,她到底看見了?”
宣平侯若有所思道:“不太清楚。”
信陽公主嘆氣:“算了,看見了又怎樣?難不成還真能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下手?我們跟上去吧,盯著她不讓她告密就是了。”
二人跟著老人去了一座簡陋的小茅屋。
老婦人住得比較偏,再往東百步才是一個稀稀拉拉的村落。
蕭戟見信陽公主一臉疑惑,低聲解釋道:“在東夷,無兒無女也無丈夫的孤寡老人會被遷出村落,他們被視作不祥的化身。”
信陽公主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看來她沒騙我們,她家裡真的只有她一個人。”
老人家年紀大了,行動不方便,衣食住行都並沒有太大的保障,屋子裡收拾得也不算乾淨。
她指了指一間積滿灰塵的小屋,對二人道:“你們今晚住這裡,吃的,在灶屋。”
說罷,她就回了自己的屋,沒再搭理兩個陌生人。
蕭戟的傷勢很嚴重,進屋後再也維持不住人前的淡然,臉色一白坐在了灰塵僕僕的木登上。
適才一出巖洞便遭遇了一系列的事故,一直到眼下她才有機會正兒八經地打量他。
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發現他的情況太糟糕了。
難怪山洞裡不讓她點火摺子,若是她早知他的臉色差成了這樣,她說什麼也會留他在原地歇息,自己去探路。
但轉念一想,若真的自己去了,方才早已在洞口被東夷士兵抓了。
他怎麼能……總是替她考慮得如此周全?
信陽公主心中動容,忘了在巖洞裡被他的嘴皮子氣到抓狂的事,她下意識地抬起手來,摸了摸他額頭:“好燙!”
蕭戟將她的手拿了下來,緊緊地握在掌心,一句話也沒說。
屋子裡歸於寧靜。
信陽公主感受著他手心傳來的溫度,他緊握著她的手不放,拇指無意識地在她的手背上輕輕摩挲了一下。
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撫。
……
信陽公主將屋子收拾了一下,從櫃子裡抱出了棉絮與褥子,索性這兩樣是乾淨的,就是有輕微的潮氣。
信陽公主又去問老太太借了個火盆,自己拿了火摺子蹲在地上生火。
她生了半天沒生好,還把自己弄成大花臉貓。
蕭戟面色蒼白地坐在凳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秦風晚,你是不是第一次做這個?”
“是又怎樣?”信陽公主嘀咕,“我看嬌嬌生火很快呀,是這麼生的呀。”
蕭戟笑了一聲,太疼了,傷口要笑裂了。
他穩定了一下情緒,嘴上是不笑了,眼底的笑意卻幾乎可以溢位來。
他說道:“我來。”
“你給我坐著!”信陽公主冷冷下令。
蕭戟夫綱不振地坐了回去。
信陽公主繼續生火,最終以燒壞了自己的一小撮劉海為代價,總算把火給燒起來了。
她開始烤有潮氣的褥子。
然後就把褥子給燒了……
老婦人原本不想搭理二人的,可她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