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氣。
不多時,龍一提著用冰雪擦乾淨的長劍進了帳篷。
“第十三撥了吧?”蕭珩風輕雲淡地說,“晉國還真是鍥而不捨。”
皇長孫東上議和,此訊息一傳出去便得到晉國的高度重視。
一路上,晉國不斷派高手前來暗殺,其目的有三。
一,破壞與陳國的和談。
二,借皇長孫的死打壓燕軍計程車氣。
三,斷絕借陳國之手對付趙國的可能。
龍一盤腿坐在他身旁。
蕭珩扭頭,將他肩頭的雪花拂落。
龍一很安靜,不吵不鬧,任由小主人施為靠近。
能如此靠近弒天的人不多了。
有關弒天的記憶似乎在漸漸覺醒,龍一的眼神與氣場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蕭珩感覺自己似乎正在失去龍一,但他並沒阻止龍一去恢復記憶。
他問道:“龍一,讓你送去陳國軍營的信,送到那個人手上了嗎?”
龍一點頭。
雖仍不能言,可龍一已不能再從前那樣完全無法與人交流。
蕭珩欣慰一笑:“龍一,該認字了。”
……
天矇矇亮。
蒼雪關外,兩國交界的一處空地上,由燕軍紮了一個臨時的營帳。
為表達誠意,蕭珩早早地等在了營帳中。
他讓龍一送去的信函上書寫的時辰是辰時一刻,然而一直到了巳時,約定的人才姍姍來遲。
對方穿著紫色貂皮披風,身材健碩,小麥色的肌膚,五官剛毅,偏又生了一雙愛笑的眼睛。
正是曾經的昭國質子——元棠。
如今已是陳國太子。
元棠笑著進了營帳,將披風解下來扔給了隨行的太監,看著蕭六郎道:“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蕭大人啊,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蕭珩在信函上早已自報身份。
蕭珩抬手,示意他落座。
元棠在蕭珩對面跽坐而下,好整以暇地眯了眯眼:“蕭六郎,這到底什麼情況?你不是昭國人嗎?怎麼跑去燕國做使臣了?聽說你們燕國的皇長孫要與陳國和談,怎麼不見他的人?”
營帳內除去二人之外,還有龍一與各自的一名太監,以及兩個陳國死士。
蕭珩從容淡定地說道:“我就是大燕皇長孫。”
“嗯?”元棠一愣。
蕭珩身邊的太監為元棠倒了茶。
元棠抬手示意他退下。
太監欠了欠身,退到了蕭珩身後。
元棠一瞬不瞬地盯著蕭珩,上上下下打量了半晌:“蕭六郎,你是在耍我嗎?你分明是——”
蕭珩平靜地說道:“我叫蕭珩,蕭六郎是我的臨時身份,我父親是昭國宣平侯,我母親是信陽公主,我生母是大燕皇太女。”
元棠張大了嘴。
資訊量太大,他無法消化。
橫是一刀,豎也是一刀,左不過是要震驚的,不如一次性讓你震驚個夠。
蕭珩沒有絲毫猶豫,繼續說道:“嬌嬌已被大燕安國公收為義女,是安國公府未來繼承人,她也是黑風騎新任統帥,此番隨太女出征的將領。”
“如果你一定要打,就是和我們打。”
“嬌嬌說,你曾欠下她一個人情,她給你寫了一封親筆書信。”
蕭珩說著,從寬袖中拿出一封信函放在了二人面前的小案上。
元棠正要抬手去拿,蕭珩卻用手壓住了信函。
元棠不解地看向蕭珩。
蕭珩正色道:“我來找你和談,不是因為我有這封信,你欠嬌嬌的人情依舊可以欠著,我來與你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