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家與韓家雖同隸屬太子陣營,可世家之間從來不是和諧一片,誰都想做太子手下的第一功臣。
韓家擁有血緣上的優勢,南宮家則擁有兵權上的優勢,雙方明爭暗鬥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韓詠道:“他們不僅羞辱了世子你,還將主意打到了明郡王頭上,若是明郡王真被那個下國女子所迷惑,他們就有機會越過韓家了呢。”
韓世子蹙眉道:“二叔說的很有道理,但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韓詠說道:“別多想了,你相信二叔,除了南宮家,不會有別人!”
……
蕭珩從當鋪出來時天空下起了小雨。
車伕遞上一把傘,蕭珩沒立即上馬車,而是去斜對面的一家鋪子買糖葫蘆。
他撐著油紙傘走在靜謐的雨中,身旁不時有行人匆匆而過。
他的面紗被夜風輕輕吹起,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容顏。
街邊的一間茶樓中,靠近窗戶的位置坐著兩個人,一個白衣摺扇公子,一個灰衣佩劍侍衛。
若是顧嬌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他們就是當初買了小淨空金算盤的人。
小淨空就是賣掉了自己最心愛的小金,才有銀子給顧嬌買了一件嫁衣。
灰衣侍衛詫異道:“公子,他不就是昭國的那個狀元郎嗎?你看他的臉!”
明月公子搖了搖手中的摺扇,似笑非笑地說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灰衣侍衛想了想,說道:“他方才是故意讓那兩個人跟蹤的,他想幹什麼?”
明月公子笑道:“他想幹什麼都與我們無關,我們只要盯緊他身邊的那個小和尚就好了。”
灰衣侍衛納悶道:“話說我們都盯了大半年了,也沒見那個人出現啊,他是不是不要自己徒弟了?”
“不要自己徒弟?”明月公子看了眼在雨中撐傘如畫的蕭珩,冷笑一聲道,“那你覺得他們幾個的入學文書是誰給的?”
灰衣侍衛抓抓頭:“誰啊?啊,公子的意思是……是那個人給的?”
明月公子笑道:“我如今當真好奇,他把這一堆人弄來燕國到底是想做什麼?”
……
炎熱數日總算下了雨。
明郡王冒著淅淅瀝瀝的雨回到府中,照例去給父王請安。
眼下雖說時辰不早了,不過他是從韓家過來的,只要他說自己一直與世子表哥在一起,想必父王不會怪罪他。
他剛來到太子的書房門口,就被看守的侍衛攔住。
“郡王,太子在與人商議要事,請您明日再來。”
“那你記得和父王說一聲,我來給他請過安了。”
“屬下會的。”
明郡王不敢自此偷聽父王牆角,撐著傘離開了。
書房中,太子端坐於書桌後的官帽椅上。
在他面前,是一名級別極高的錦衣衛。
錦衣衛剛剛稟報完自己探聽回來的訊息。
太子放在扶手上的手倏然一握,沉聲道:“你說什麼?太女要回來了?”
錦衣衛道:“是,國君的口諭已經送到皇陵了。”
太子若有所思道:“是終於決定處死她還是打算赦免她?”
錦衣衛道:“屬下不知,口諭裡沒有提及這件事。”
太子鬆開拳頭,摩挲了一下椅子的扶手:“不能讓太女回來。”
錦衣衛遲疑地看向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太子冷聲道:“殺了太女!”
……
蕭珩買走了鋪子裡的最後一串糖葫蘆。
運氣還不錯。
似乎從用了顧嬌的身份後,他的黴運都少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