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望著空蕩蕩的小道,冷笑一聲,道:“呵,這麼遠就敢偷襲我,本事見長啊。丫頭,你先走。”
顧嬌自他身後伸出一顆小腦袋,問道:“你打得過嗎?打不過我可以留下助你一臂之力。”
若是個一招就能捏死的傢伙,不會一下就逼得和尚出掌,那一掌的內力比對付三個天狼時強悍多了。
和尚漫不經心地笑了笑,一雙桃花眼微眯:“是個有些棘手的傢伙,但還不至於打不過。讓你先走是不想那個牛鼻子看見你的臉,以為你和我是一夥兒的,打不過我日後就去找你的麻煩。當然,若是你執意留下來……”
他話未說完,扭頭一看,就見前一秒還要助他一臂之力的顧嬌,這一瞬已經啾啾啾地跑沒影了!
和尚:“……”
……
顧嬌花了兩天的功夫從關山趕回盛都。
太子府的人其實並不知道是誰殺了第一波錦衣衛,他們是順著現場的蛛絲馬跡找尋到破廟的。
她與和尚離開前將破廟的一切蛛絲馬跡都抹除乾淨了。
只要她不露餡,就不會被太子府的人發現。
顧嬌是傍晚時分回到宅子的。
南師孃聽見門外的馬蹄聲,想也不想地走過去,拉開院門:“嬌嬌!”
這幾日,但凡巷子裡有馬蹄聲,南師孃都會出來看一看。
“你可算是回來了!”南師孃往巷子裡左右望了望,將顧嬌拉進來,關上院門,插上門閂,擔憂地問道,“你沒事吧?怎麼去了那麼久?”
“我沒事。”顧嬌說道,“家裡可都還好?”
南師孃嘆道:“我們沒什麼,就是琰兒他……心疾發作了一次,在你離開的第二天晚上,幸好有你留下的藥,他燒了一晚上,第二天沒大礙了。”
她離開的第二個晚上,正是與錦衣衛纏鬥的時候。
她受了傷,所以顧琰也難受了。
“我去看看顧琰。”顧嬌說道。
“他剛剛睡下了。”南師孃與顧嬌一道進了顧琰的屋。
床鋪上,顧琰呼吸清淺而均勻,面色一如既往的蒼白。
南師孃小聲道:“你真的沒事嗎?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嬌看了眼床鋪上的顧琰,對南師孃道:“與太子府的人交了手,遇上一點麻煩,在破廟耽擱了幾日,麻煩已經解決了,南師孃不用擔心。”
南師孃知道她報喜不報憂的性子,追問道:“你身上受傷了嗎?”
顧嬌矢口否認:“我沒有。”
有你也不會承認,南師孃無奈翻篇,說道:“六郎來了幾次了,今天下午剛走。”
讓相公和小淨空擔心了。
顧嬌道:“改天我進城去找他們。”
南師孃道:“那你找小風帶你去,他也天天過來問你情況呢。”
顧嬌應下:“好,對了,小順和魯師父呢?”
南師孃道:“他們去買柴了。你肚子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南師孃出了屋子。
顧嬌來到床前,彎身,探出手摸了摸顧琰的額頭。
顧琰緩緩睜開眼。
顧嬌輕輕一笑:“就知道你醒了。”
顧琰的眼底有水光閃過,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她:“你撒謊。”
顧嬌張了張嘴:“我……”
顧琰說道:“你受傷了。”
顧嬌知道自己就算瞞得過天下人,也瞞不過顧琰。
顧琰指了指床沿:“你坐下。”
顧嬌就道:“我身上髒。”
顧琰也不說話,就那麼倔強地看著她。
顧嬌嘆一口氣,在顧琰的床邊坐下,顧琰將頭枕在她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