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笑著說道:“玉瑾姑姑出去了,公主有何吩咐?”
“把窗子開啟。”信陽公主說。
“可是外面很冷啊。”小丫鬟擔心她的身體。
信陽公主淡道:“我熱。”
“那,就開一小會兒。”小丫鬟說。
“嗯。”信陽公主點頭。
小丫鬟繞過桌子,將撐杆將窗欞子撐開。
冷風攜裹著飛雪飄了進來,信陽公主只覺一陣涼爽,連暈暈乎乎的腦袋都清醒了不少。
小丫鬟打了個哆嗦。
好冷呀!
又下雪了!
信陽公主吹著冷風做了會兒刺繡,小丫鬟不敢讓她多吹,壯著被攆出去的風險將窗欞子放下了。
“玉瑾姑姑說了,您不能吹冷風,不能吃涼東西,不能……”小丫鬟低下頭,十分沒底氣地說。
“行了,我又沒說要罰你。”信陽公主沒打算和一個小丫頭計較,可在屋子裡坐了一個時辰了,也的確有點兒坐不住。
“斗篷拿來,我出去走走。”她說。
“啊,是。”小丫鬟心驚膽戰地將斗篷拿了過來,披在信陽公主的身上。
信陽公主起身來,邁著浮腫的腿腳,走出屋子,來到了廊下。
院子裡的雪清掃得很乾淨,地上也鋪了防滑的草墊。
小丫鬟為她撐著傘。
“去花房看看。”信陽公主說。
“是。”小丫鬟應下,小心翼翼地扶著她。
主僕二人去了花房。
這座宅子原本挺大,信陽公主喜歡養花,直接用了半座宅子來當花房。
花房內燒著炭,溫度高。
小丫鬟明白自家公主不是去賞花的,她是想去瞧瞧從前的那些舊衣物都烤乾了沒有。
二人剛來到花房門口,便聽見裡頭傳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
“你說公主怎麼想的?怎麼會把那麼多年前的舊衣裳翻出來?還讓咱們洗洗曬曬的。”
“你小點兒聲,別叫人聽見了。”
“聽見就聽見,你當是我一個人這麼說嗎?大傢俬底下都在傳!”
“傳什麼呀?”
“公主……其實有兩個兒子!”
“什麼?”
“這些小孩兒的衣裳一半是小侯爺的,一半是另一個小公子的,只可惜那個孩子命不好,出生不足月便早夭了!你說,咱們洗曬小侯爺的衣裳倒還罷了,洗那個孩子的幹嘛?大過年的洗死人衣裳,多晦氣呀!”
昭都小侯爺活著回來的事,京城已經傳開了。
而有關蕭慶的身份,雖尚未傳到外頭,可關上門來的這些下人,多少在她與玉瑾整理衣物時聽了些去。
小丫鬟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她扭頭去看信陽公主,果然,公主的臉上一片冰冷。
那兩個丫鬟許是感受到了身後的冰冷視線,怔怔地回過頭來,見到信陽公主,二人嚇得撲通跪在地上!
信陽公主快步走過去。
小丫鬟嚇壞了:“公主!您慢點兒啊!”
信陽公主來到二人身前,厲喝道:“起來!你把我兒子的衣裳弄髒了!”
方才那個出言不遜的丫鬟手裡正巧拿著一件蕭慶出生時穿過的小衣裳。
丫鬟抖抖索索地將髒掉的衣裳遞給信陽公主。
信陽公主看著兒子髒兮兮的衣裳,不知怎的,一陣悲從心來。
“公主!”
玉瑾去採買回來了,她聽說信陽公主去了花房,忙過來瞧瞧。
哪知看見這一幕。
她沒立刻問那兩個跪在地上的丫鬟犯了什麼事,而是直接吩咐小丫鬟道:“先把她們兩個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