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燁其實是有機會殺死他們的,可國君在場,無形中給了他一股巨大的壓力。
不能再戰了……
韓燁又一招擊退二人之後,使了個虛招,趁機轉身飛入夜色。
車伕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沒把他的人拽下來,只是將他的袖子與傷口上的布條撕開了,露出了一道彷彿被剜過的傷口。
韓燁走了。
死士隨後也施展輕功走掉了。
車伕單膝跪地,拱手衝國君告罪:“奴才無能!沒能抓住刺客!請陛下責罰!”
國君沒提責罰不責罰的話,而是先問向一旁的張德全:“你方才都看見了?”
張德全愣了愣,反應過來國君問的是摔進他們馬車的人,他回憶著說道:“奴才看見了,好像是……皇長孫殿下。”
皇長孫上官慶自幼隨廢太女前往皇陵,但因他身患惡疾,每兩年都需返回國師殿求醫問藥,而每次他來,國君都會在國師殿的閣樓上遠遠地看他幾眼。
張德全因陪伴在國君身側,也見過皇長孫好幾次。
只是他倆都不曾露過面。
皇長孫認不出他倆並不奇怪,畢竟他離開皇宮時還小。
這就是張德全對於方才皇長孫殿下一系列懵圈反應的具體分析。
那麼接下來問題來了。
一,皇長孫何時回盛都的?
二,距離他下一次問藥還有一年的功夫,他為何提早回來?難道是因為太女回來了?
三,他現在住在哪裡?
四,這一點是有關太女的,事情發展到現在,要是國君還看不出來太女今晚偷溜出宮是為了救自己兒子,那他就枉為一國之君了。
這就衍生了第五個問題,太女身處後宮,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兒子回來了?又怎麼知道他今晚會出事的?
張德全弱弱地瞟了國君一眼,以我對國君的瞭解,他接下來可能會懷疑太女是故意引他出來坑他的。
但講真,你不在乎太女也上不了那麼大的當。
張德全,有種你就大聲說出來。
不,我是太監,我沒種,我不說。
國君閉了閉眼,似在壓抑周身滔天的怒氣,沒人知道這怒氣究竟是來自太女更多一些,還是來自刺客更多一些。
“回去再慢慢收拾她!”國君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張德全追隨國君多年,對於國君的怒氣值有一套自己的判定標準,國君還能等回去再收拾太女,說明國君雖是屬於瀕臨爆發的邊緣,但還沒暴走。
這大概……是因為國君不知道自己禿瓢了吧?
張德全默默收回視線,決定等國君自己發現,他不要做那個戳穿國君最後一層臉皮的人。
張德全看向車伕。
車伕虎軀一震,臥槽,你不說我也不說!
國君冷聲道:“看出刺客的武功路數沒有?”
車伕恭敬答道:“回陛下的話,刺客前面用的兩劍似乎是唐門的劍法,後面再與他交手時,他用的就是江湖上十分普通的劍法了,基本上每個劍客都會。”
這麼說國君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起先刺客不知馬車裡坐的是誰,用了最狠辣的劍法,後面大概是認出了他,想要隱藏身份於是換了一種江湖上人人都會的劍法。
只可惜,那兩招就足夠他露餡了。
車伕接著道:“陛下,據奴才所知,在盛都只有韓家請了唐門弟子為客卿。”
國君的眼底掠過一絲危險的波光。
車伕道:“另外,屬下與他交手時發現了他左小臂上的傷口,像是被生生撕下了一片肉,不知是何人所為。”
國君冷冷地望向夜色深處:“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