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練到一半時宣平侯與信陽公主回來了。
顧嬌知道他倆入宮了,但去時他倆是同坐一輛馬車,回來時卻成了宣平侯騎馬,信陽公主坐馬車。
這是……吵架了?
宣平侯淡淡地下了馬,將馬鞭扔給守門的丫鬟。
隨即他對院子裡的顧嬌道:“公主暈過去了,你去看看。”
“哦。”顧嬌收了紅纓槍,左右看了下。
“給我。”宣平侯衝顧嬌伸出手,將她的紅纓槍拿了過來。
顧嬌看了眼他的腰腹與大腿,沒說什麼,邁步去了門口。
顧嬌將昏迷的信陽公主抱回了屋,放在柔軟的床鋪上。
玉瑾跟進來,擔憂地問道:“嬌嬌,公主不會有事吧?”
顧嬌先看了她的瞳孔,還算正常,又三指搭上她的手腕開始為她號脈:“什麼情況?怎麼暈倒的?”
玉瑾垂眸道:“在宮門口暈倒的,暈倒前去過華清宮與坤寧宮,我沒有跟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公主從坤寧宮出來臉色就不大對,到了宮門口,公主與侯爺說不與侯爺同乘一輛馬車,侯爺……侯爺問了公主幾句,然後公主就暈倒了。”
“問她她就暈倒了?是很讓她生氣的話嗎?”顧嬌解開了信陽公主的衣襟與緊緊束縛的腰帶,便於她更好地呼吸。
信陽公主心絞痛的毛病早已治癒,她的暈厥與心絞痛沒關係,倒像是受了刺激暈厥的。
玉瑾的話裡明顯有所隱瞞。
顧嬌為信陽公主寬衣解帶後,拉過一床薄薄的棉被為她蓋上。
她轉頭望向玉瑾:“玉瑾姑姑,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很難為公主做出準確的診斷。”
玉瑾欲言又止。
宣平侯將顧嬌的紅纓槍放好後,邁步走了進來。
玉瑾就更難以開口了。
顧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
宣平侯絕對是最不聽話的病人,讓他不要亂動,他的傷口一定又腫脹了。
屋子裡的氣氛一時很詭異。
宣平侯望向玉瑾的目光有如實質,直壓得玉瑾喘不過氣來。
玉瑾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信陽公主,內心天人交戰,最終想要治癒信陽公主的念頭佔了上風。
她低下頭,徐徐地說:“信陽公主不能與男子接觸,但凡男子靠得太近都會令她感到不適。”
“具體到了哪個程度?多近、多不適?”顧嬌嚴謹地追問。
“就是……”玉瑾還算一個有條理的人,短暫的緊張與混亂過後,她將信陽公主的情況梳理清楚,“如果是在外面,三步之距為界限,如果是在屋裡……信陽公主不能與男子共處一室。”
宣平侯蹙了蹙眉:“所以那次在閣樓裡,她是真的害怕了,她還嘴硬。”
這是幾個月前的事了,那時顧嬌尚未去邊塞,信陽公主在閣樓摔倒受了傷,宣平侯走上去救她,卻把她嚇得夠嗆。
顧嬌之後也到了現場,也看出了信陽公主的異樣,但基於當時的情況,顧嬌還以為是空間幽閉症。
“她這個情況多久了?”顧嬌問。
玉瑾搖搖頭:“不清楚,公主沒與我說過,我是公主大婚後才到公主身邊伺候的,那時她就已經有這樣的狀況了,我曾試圖問公主,可公主什麼也不肯說。”
顧嬌沉思:“你來公主身邊後,公主一直都是這樣嗎?還是說情況有過惡化或者好轉?”
玉瑾如實道:“近兩年好轉了些,能與侯爺同乘馬車了。”
其實信陽公主也坐過燕國藥師的馬車,只不過燕國藥師的馬車沒有簾子,前後都是通的,並不像一個幽閉的空間。
宣平侯想到最近幾次與信陽公主同乘馬車的經歷:“可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