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瑤原是在莫千雪隔壁,但為了更好地監視花夕瑤,莫千雪直接讓顧嬌把倆人弄進了同一屋。
不是顧嬌的屋。
莫千雪不想要別人住進顧嬌的屋。
花夕瑤躺在小床上,使了軟骨散,她渾身不得勁兒,只能用眼神冷冰冰地瞪著大床上的莫千雪:“莫千雪,你這個叛徒!”
莫千雪沒說話,她坐在床頭,背靠著軟枕,默默編織從小江梨那兒學來的紅繩兒。
花夕瑤呵呵道:“怎麼?你敢做不敢認嗎?居主就不該那麼信任你!是居主把你撿回來的!到頭來你卻背叛了少居主!”
莫千雪停下手中的紅繩,瞥了瞥她,道:“花夕瑤,你又知道什麼?”
花夕瑤冷聲道:“那你說,我有什麼不知道?還是我哪裡說錯了?”
莫千雪頓了頓:“你哪裡都沒說錯,是,我是背叛了少主。”
有些事承認了反倒令人如釋重負,她從前並不肯接受自己背叛少主的事實,但真正到了這一步也確實沒什麼可辯駁的了。
她沒執行少主的命令,在所有人眼裡就是她背叛了少主。
沒人去想,她其實是可以跳出來指證少主的,她沒這麼做,她無法對顧嬌痛下殺手,她選擇自己逃亡或者死去,但她也沒辦法將少主推到伏誅臺上,那畢竟是她的主人。
莫千雪輕聲道:“花夕瑤你知道嗎?我那天晚上差點死了,為了取信顧嬌,少主讓人下了狠手,我真的差一點就沒命了。”
花夕瑤譏諷一笑:“你現在不是好好兒的嗎?少主算準了妙手堂能治好你。”
莫千雪搖頭:“你不明白的,要不是她把她的血給了我,她醫術再高明也無力迴天。”
花夕瑤不以為意道:“舍幾滴血的事而已!”
花夕瑤不是大夫,不明白並非每個人的血型都能相互輸血,而顯然仙樂居的少主也不知道,所以少主當初是當真沒顧她死活的。
莫千雪淡道:“我懶得和你說。”
女人大抵如此,若痛痛快快吵一架倒還罷了,這種吵到一半不上不下就像是一拳揍了幾團棉花。
花夕瑤氣不打一處來道:“哼,我們的命都是少主的,便是為少主死了又如何?你就是貪生怕死!”
莫千雪深呼吸,摒除雜念,繼續編手中的紅繩。
顧嬌知道她是重要證人了,可顧嬌從來沒逼迫她去指證少主,甚至提都沒提過這個要求。
若換做是少主知道她有機會指證顧嬌,少主會顧忌她心裡願意不願意、為難不為難嗎?
一定不會。
曾經的她與花夕瑤一樣認為人生存在的全部意義就是為主人奉獻自己,她不是獨立的個體,她只是主人的附庸品。
直到遇上顧嬌。
花夕瑤又怎麼會懂呢?她自己沒得到的,既不希望別人得到,也不相信別人能夠得到。
接下來不論花夕瑤如何激怒莫千雪,莫千雪都左耳進右耳出,直把花夕瑤活生生氣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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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動盪,民心不安。
莊太傅又稱病。
朝中奏摺堆積如山,內閣的壓力全積壓在了袁首輔一個人的肩膀上。
兩名次輔都是莊太傅的心腹,這次出了事,他二人的表現十分消極,萬幸以袁首輔的手段還算摁得住。
只是摁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