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信陽公主坐在床頭,淡淡地問道:“我方才又暈倒了嗎?”
玉瑾後怕地說道:“是啊,幸好是在床上暈倒的,不然磕哪兒碰哪兒就不妙了。”
有一次信陽公主是在湖邊暈倒,恰巧龍一又出去辦事了,玉瑾沒拉住,與她雙雙墜了湖。
信陽公主看著手肘窩裡多出來的針眼,差不多猜到顧嬌來過了:“那丫頭又給我弄奇怪的東西了?”
玉瑾笑了笑:“真是多虧了顧大夫呢。”
信陽公主嘀咕:“也不知她那身古怪的本事打哪兒學的?”
玉瑾伺候信陽公主洗了臉,又拿來顧嬌留下的藥片,倒了一杯溫水給她:“顧大夫說,從今天起,要多吃一種藥。”
“嗯。”信陽公主沒反對,反正不苦,吃就是了。
信陽公主吃了藥,肚子有些餓。
玉瑾去端了一碗小米粥過來,搬了小茶几來放在床上:“顧大夫臨走前吩咐廚房熬上小米粥,說是等公主醒了就吃一點,這幾日飲食要清淡些。”
信陽公主舀了一勺小米粥:“一口一個顧大夫,你是著了她的道還是入了她的魔?”
玉瑾笑了笑,在床邊坐下。
信陽公主吃了幾口粥就不想吃了,她依舊沒什麼胃口。
玉瑾勸道:“再多吃些吧。”
信陽公主撇過臉:“不吃了。”
玉瑾把碗往她面前推了推:“再吃五口。”
“……唉,你。”
信陽公主無奈,只得強忍著又吃了些。
吃完,見玉瑾不走,她問道:“怎麼?還有事?”
玉瑾猶豫片刻,最終鼓足勇氣說了:“公主,你真的……那麼討厭小侯爺嗎?”
信陽公主的神色淡了下來:“提他做什麼?”
玉瑾說道:“從醫館出來,你的情緒就不對勁了,他如今這般見不得光的活著,比死了還難受,公主若真恨他,見了他這般境地應當感到大快人心才是。公主卻難過得暈倒了,公主,你心裡……也是疼小侯爺的吧?”
“你又在胡說了。”信陽公主說著,又胡亂舀了一勺小米粥塞進嘴裡。
玉瑾服侍她多年,又怎會不清楚她的性子,不吃了還吃,就是被說中了心事。
玉瑾心酸地說道:“我沒胡說,當年那場大火根本就不是公主放的,公主在緊要關頭心軟了,公主心裡其實從來就割捨不下與小侯爺的母子情分。既如此,公主何不與小侯爺相認呢?當年的事不是他的錯啊,他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當年的事也不是公主的疏忽,公主不要再折磨小侯爺,也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
信陽公主神色複雜。
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隨後她輕輕放下手中的勺子,若有所思道:“當年放火的另有其人,但我始終查不出他是誰。還有……”
“還有什麼?”玉瑾看著信陽公主。
信陽公主嘆了口氣,低聲道:“算了,沒什麼。”
一行幾人回了碧水衚衕,小三子將馬車趕回醫館。
顧嬌將熟睡的小淨空抱了過來,不給蕭六郎拒絕的機會,蕭六郎看了看自己纏著紗布的手,又看看自己無力的右腳,眉間閃過一絲厭棄。
對自己的厭棄。
小淨空玩得一身泥,顧嬌拿了墊子墊在床上,把人放上去,又去灶屋打來熱水。
“我來。”蕭六郎說。
洗澡這種事,從小傢伙下山就一直沒讓顧嬌動手過,不是蕭六郎給他洗就是顧小順或顧琰給他洗。
“好。”顧嬌用腳勾來凳子,把水盆與巾子放好。
蕭六郎把小淨空翻來覆去的,又擦身子又換衣裳,小淨空愣是半點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