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這麼生氣?”寧王一手託著她手腕,另一手溫柔地撫了撫她的脖頸,“除了不動她,你要什麼,本王都依你。”
太子妃蹙了蹙眉,也不知是反感他的觸碰還是反感他的話:“你的庫房不是被搬空了嗎?你就沒考慮過是她乾的?”寧王府庫房被搬空一事並未對外宣揚,但還是有幾個人知道的。
寧王道:“是她。也是我先得罪她,燒了她的作坊,我和她扯平了。”
太子妃呵呵道:“區區一個作坊竟然要用寧王府的整座金庫來賠,寧王可真大方!”
寧王好笑地看著她:“這麼酸。只是一個小金庫罷了,算不得什麼。”
是啊,只是一個小小的侯府千金罷了,算不得什麼,自己為何如此在意呢?
她不是沒見過風浪的人,她比誰都明白一個人風光一時很容易,風光一世才算本事。
她是太子妃,未來將是昭國的皇后,她母儀天下,身份貴重,根本無需在意一個小丫頭。
但為什麼,一貫理智的她再也無法保持那份冷靜了呢?
太子妃深呼吸,說道:“你如今動了她的相公,你們扯不平,她會來找你的!”
寧王毫不擔憂地說道:“她動不了我。”
太子妃不解地看著寧王:“所以你就一直一直容忍著她?”
寧王摘了她的面紗,指尖溫柔地撫上她臉頰:“琳琅,別無理取鬧。”
太子妃偏過頭,避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道:“我沒無理取鬧。”
寧王的笑容淡了下來,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轉過頭來,眼底的溫柔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冷肅與狠厲:“那好,你想殺她,究竟是因為她得罪了你,還是因為她嫁給了蕭珩?”
太子妃渾身一僵。
……
太子妃回到東宮,太子一臉焦急地迎上來:“琳琅,你去哪兒了?誒?你的臉怎麼了?”
太子妃的臉其實早沒事了,可太子依舊看出了一絲異樣,天底下大概只有這個男人才這般關心在意她。
不等太子妃回答,太子又捋起了她的袖子,驚道:“你的手!”
太子妃面不改色地說道:“臣妾不小心摔了一跤。”
“哪裡摔的?”太子心痛又著急地問道。
太子妃笑了笑:“在信陽公主的院子。”
“你是去探望舅母了?”太子嘀咕道,“你怎麼又去舅母那兒了呢?不是讓你好生在東宮修養嗎?那你疼不疼?”
信陽公主是皇帝的親妹妹,在她出閣前太子是叫她姑姑的。
後面她嫁給了宣平侯,宣平侯又是太子的親舅舅,太子於是改了口叫舅母。
太子妃柔聲道:“舅舅沒回京,舅母獨自一人,臣妾放心不下她。已經擦過藥了,不疼了。”
太子捧起她的手,心疼地吹了吹,說道:“你就是太為別人著想了,你何時也為孤想想?孤去外頭找蕭六郎找了一晚上,累死了,回來還看不見你,孤這心裡可難受了。”
太子妃一臉慚愧:“是臣妾不好,臣妾下次會注意的。”
其實東宮太子妃是不如宮外的王妃自由的,也就是太子與陛下信任她,給了她自由出宮的權利。
“蕭六郎還沒有音訊嗎?”她狀似不經意地問。
太子正心疼她的傷,沒察覺到她臉上的異樣,答道:“沒呢,禁衛軍揣測蕭六郎是又被人帶回京城了,那日進城沒接受檢查的只有工部尚書趙大人和舅母,可是他們兩個都說沒見到蕭六郎。”
“舅母?”
太子妃驀地想到了玉瑾晾曬的男子衣裳,以及那間緊閉的信陽公主的臥房。
難道……蕭六郎還是被信陽公主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