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來到太子妃身邊握住了太子妃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涼,他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啊?孤都說了你有傷在身,有什麼事可以過幾日再去向父皇稟報。”
“父皇把女學交給我,我理應仔細打理才是。”太子妃說著,感受到了來自寧王的死亡凝視,她不著痕跡地抽回被太子握住的手,“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了,殿下,我們回去吧。”
月夕節過後天氣好似突然轉涼了似的,早晚的風都帶了幾絲秋季的涼意,太子解下披風罩在太子妃的身上,悉心地為她繫好絲帶。
寧王目光灼灼地盯著二人。
太子妃抓住了太子的手,輕輕地拿開,自己接過絲帶:“我自己來。”
“哦。”太子有些失望,他想給琳琅做這些小事,不過,大哥在這兒,他倆太膩歪了似乎真的不太好。
他轉頭看向寧王,寧王的眼底早已恢復了一片溫潤。
他說道:“大哥,我們先回去了,既然召見你,那你快去吧!”
寧王頓了頓,轉身看向擁著太子妃離去的太子,開口道:“不如二弟隨我一起去見父皇吧,好像是出了什麼事,禁衛軍都出動了。”
“這樣嗎?”太子有些猶豫。
寧王笑了笑:“算了,你要陪二弟妹,還是我自己去見父皇吧。”
他說這話時,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太子妃的臉。
太子妃感受到了無盡的威脅,她素手一握,對太子道:“殿下還是去看看吧。”
太子道:“孤不放心你。”
太子妃垂眸道:“有春瑩陪著臣妾,殿下有什麼不放心的?”
最終在太子妃的勸導下,太子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
他去了才知道蕭六郎讓刺客抓了,下落不明,父皇要寧王帶兵去找人,既然他也去了,父皇便也給了他一隊人馬。
大半夜不能回東宮陪琳琅,要在大街上漫無目的搜查蕭六郎,太子憋屈壞了!
“真的,不就是長得像蕭珩,又不是真正的蕭珩,父皇幹嘛這麼器重他!還讓我這個太子屈尊降貴去尋他!”
被太子苦苦尋覓的蕭六郎此刻正安安靜靜地躺在信陽公主的床鋪上,顧嬌為他換上了最後一個吊瓶。
夜已深。
顧嬌與龍一在屋子裡靜靜地守著他,顧嬌是坐在床邊守著,龍一是坐在房樑上守著。
給蕭六郎打完吊瓶後,顧嬌趴在床沿上抵擋不住睏意睡著了,龍一始終睜圓一雙眼睛,像只不睡覺的貓頭鷹。
不知過了多久,整條朱雀大街都靜了下來,屋子裡只剩下幾人平順的呼吸。
忽然,屋門被從外輕輕地推開了。
一隻潔白的繡花鞋跨過門檻,無聲無息地落在了光潔如新的地板上。
優雅的金色裙裾如浮動的金箔湖面,緩緩迤邐而過。
蕭六郎睡得迷迷糊糊的,想睜開眼卻沒什麼力氣。
半夢半醒間,他感覺一隻溫柔的素手貼上了自己額頭。
他不知這是誰的手,也不知究竟是不是自己在做夢。
那隻手貼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等蕭六郎徹底睜開眼時,只看見趴在自己身側睡過去的顧嬌。
他的手被顧嬌握在手中,而顧嬌的另一隻手被她自己壓在身下。
這個姿勢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騰出手來去觸碰他額頭的。
所以,只是自己在做夢嗎?
黑漆漆的,他又只醒了一半,一時間沒意識到自己在哪兒,這環境、這氣息並不讓他生厭,也不讓他感覺陌生。
他拉過被子蓋在顧嬌的肩頭,拿出了顧嬌那隻被她自己壓在身下的手,閉上眼,再次睡了過去。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