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淨空,又看看蕭六郎,她可以選擇坐玉瑾的馬車過去,讓蕭六郎與小淨空坐小三子的馬車回家,但她頓了頓,還是上了小三子的馬車。
玉瑾的馬車在前帶路。
去的是朱雀大街。
看吧,信陽公主搬去公主府果真是為了躲蕭六郎。
蕭六郎一走,她就搬回來了。
這說明什麼?
說明見蕭六郎比去公主府更讓信陽公主難過。
信陽公主這次真的是心疾發作,一口氣沒提上來,暈了過去。
顧嬌給她推了一支鎮定劑,她的脈象暫時穩定了下來。
但這種情況不能太多,否則也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公主是受什麼刺激了嗎?方才在醫館時,她的脈象都這麼亂。”她收拾好醫療耗材,問一旁的玉瑾。
玉瑾對顧嬌奇奇怪怪的醫療手段感到驚訝,但她只當自己見識淺,沒懷疑它們壓根兒不是六國之內的東西。
她回答顧嬌的話道:“公主……心裡難受。”
小淨空去院子裡玩耍了,她看了眼一旁的蕭六郎,道,“有些事公主連我也沒告訴,但我想,她難受暈倒的原因是因為小……蕭大人。”
蕭六郎心頭湧上無盡的苦澀,胸口隱隱作痛。
他看向床鋪上昏迷不醒的信陽公主。
你就那麼討厭我?
好,我知道了。
我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蕭六郎轉身走了出去,月光灑了下來,落在他形單影隻的身軀上,仿若鍍了一層寒霜。
顧嬌留下來觀察信陽公主的病情。
小淨空在院子裡看花花。
這裡的花花又大又漂亮。
想摘。
但外頭的野花不能採,他只能看看。
他揹著小手手,對著花花一個勁兒地流口水。
忽然龍一走了過來。
龍一起先約莫沒在意這個小傢伙,在龍影衛眼中,孩子和石墩子沒區別。
誰料就在這時,小淨空突然搓了搓小手,想禍禍花花,實在憋不住啦!
龍一抓住了他作亂的小手。
小淨空一臉茫然地抬起頭,特別心虛卻又特別正經地說:“我沒有,不是我,我,那個,呃……”
他眼珠子滴溜溜轉,像極了多年前做壞事的小蕭珩。
他的身上全是蕭六郎的氣息,連小神態都一模一樣。
龍一看看小淨空,又看看屋子裡的蕭六郎,腦袋一下子當機了!
顧嬌確定信陽公主真的沒有大礙了才起身離開。
玉瑾要付診金,顧嬌沒拒絕。
顧嬌出了宅子,小三子的馬車還在,她坐上馬車。
她本以為蕭六郎已經帶著小淨空回去了,不料一大一小此時都坐在馬車上,只不過蕭六郎是醒著的,小淨空則是趴在他懷裡呼呼地睡著了。
“他吃過東西了。”蕭六郎說,“他要等你。”
似是在解釋為何自己沒有回去。
顧嬌嗯了一聲,看破不說破。
小淨空想等她是真,但他可以在宅子裡等,他留下,一半是在等她,另一半則是在等信陽公主轉危為安。
這世上的關係從來沒有太多的公平,很多時候,當父母傷害了孩子,孩子並不會停止愛父母,他只會停止愛自己。
顧嬌挨著蕭六郎坐下,小三子揮動馬鞭,車軲轆在寂靜的街道上嘎吱嘎吱地轉了起來。
聲音很大,恰巧能掩住二人的談話。
“公主沒事了。”顧嬌對蕭六郎說。
蕭六郎垂著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眸中情緒,他低低地嗯了一聲,抬手拉了拉滑落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