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
因知道今天會早起出門,所以昨晚他們讓小淨空睡在了老太太屋裡。
馬車早早地在巷口等著了,然而卻不是老祭酒的馬車,是宣平侯府的。
劉管事衝蕭六郎與顧嬌拱手行了一禮,笑著說道:“小少爺,少夫人,上車吧。”
不遠處,劉全委屈巴巴地站在另一輛馬車旁,他來晚了一步,被這孫子搶了道!
同姓劉,他倆卻沒任何親戚關係。
宣平侯府的鐵蹄與車輪是按照戰事規格做了防滑處理的,冰天雪地都能衝鋒陷陣,這種路況自然不在話下。
蕭六郎沒有拒絕。
他先讓馬車去林成業的宅子接了林成業與馮林,之後一路往貢院而去。
不知多少車馬在路上打了滑,宣平侯府的馬車一騎絕塵、如履平地,不受絲毫影響地抵達了目的地。
他們是第一批到的,其餘考生約莫是被路況耽誤了。
顧嬌放下簾子,道:“幸好今天只是入場。”
蕭六郎點頭。
顧嬌出門前檢查了一遍,這會兒又把他的包袱拿出來檢查第二遍。
蕭六郎要在裡頭度過三天兩夜,不許帶銀炭與手爐,顧嬌只得在衣著與吃食上花點心思。
顧嬌給三人都備了一罐子幹辣椒,要實在冷了,就嚼一點幹辣椒,畢竟號房那麼小,又不能起來跑跑跳跳。
冬天不必防蚊蟲,卻得防風寒,顧嬌也給三人裝了感冒藥,吃了不會打瞌睡的那種。
還有凍瘡膏。
會試的座號不是按成績分配的,是現場抽籤。
三人見時辰差不多了,一起下去抽了個籤。
京城的貢院比地方上的貢院大許多,一共有東西南北四個考場,三人就抽中了三個考場,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蕭六郎在東考場五號考棚。
考棚的大小與地方上一樣,只是牆糊得更乾淨一些。考棚內依舊是兩塊木板,一塊當桌子,一塊當板凳,睡覺時兩塊木板拼成一張床。
被褥是由貢院提供的。
畢竟大冷天的,凍壞考生就不妙了。
本次考試由禮部主持監考,由翰林院出卷閱卷。
早在昨日,翰林院的閱卷官們便已經進入貢院的內堂,與鄉試一樣,一直到所有考卷審閱完畢,內簾官們才能離開內堂。
蕭六郎三人進入貢院沒多久,陸陸續續有其餘考生到場,杜若寒也不慢,他是第二十個。
顧嬌也給了他一份小藥包。
杜若寒客氣地謝過,但其實沒太大當回事,開什麼玩笑,他身體這麼好,怎麼可能會生病嘛?
把藥包給杜若寒後,顧嬌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走吧。”顧嬌說。
劉管事在外車座上問道:“少夫人要去哪兒?”
“醫館。”顧嬌道。
大半個月過去了,顧承林那小子竟然還沒出院,顧嬌打算去把他攆走!
劉管事對顧嬌的態度有了極大轉變,具體為何這樣顧嬌沒問,但從蕭六郎的態度不難猜出他這個“私生子”已經與宣平侯見過了。
並且宣平侯對他的態度不算太輕慢,否則劉管事不會變臉變得這麼快。
此時不趕路了,馬車慢悠悠地行駛在大街上。
顧嬌好奇地欣賞著沿途的風景。
她沒來過這一帶,怪新鮮的。
她正看得起勁,劉管事突然笑著道:“少夫人,您和少爺是怎麼認識的?”
顧嬌道:“你們宣平侯府這麼厲害,不會自己查麼?”
當然是查過了,這不是要找你核實一下嗎?
劉管事已經弄明白自家侯爺失態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