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好。
她是被皇帝親自下令送入刑部的,罪名是損毀玉璽,此事雖還在調查中,尚未給她定罪,可她一個弱女子被關在陰森陰冷的審訊室中,害怕不說,身子也有些吃不消。
她起先真以為是一場事故,可漸漸的,她越想越不對。
陛下怎麼可能突然關心起她的親事了?
她當時是太自以為是,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資本令陛下重視,可這兩日她想了又想,陛下連幾位公主的親事都沒有親自操持過,全交由莊太后與蕭皇后安排。
再者,玉璽如此貴重的東西,陛下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夾在一堆畫冊裡?
陛下是故意的。
在她堅決不承認自己竊取顧嬌的發明的那一刻起,陛下就決定懲罰她了。
陛下畢竟不是喜怒無常的暴君,他懲治人須得師出有名,於是有了玉璽這一出。
可陛下沒有立刻治她的罪,陛下是在等什麼。
思量間,審訊室的門被開啟了。
魏公公走了進來。
顧瑾瑜激動地看著他:“魏公公!你來了!是陛下讓你來的嗎?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玉璽在那裡!你幫我在陛下跟前說幾句好話!”
魏公公淡淡地笑了笑,嘆息道:“瞧郡主說的,雜家只是個奴才,哪兒能左右陛下的決斷呢?何況陛下在氣頭上,咱家也不敢貿然觸陛下的黴頭啊。”
顧瑾瑜一陣失望:“那公公今天來,是想做什麼?是陛下要下令處置我了嗎?”
“雜家今日來,是給郡主指條明路的。”魏公公笑了笑,說道,“郡主應該明白損毀玉璽的罪名有多大,郡主要還想活命,就最好說出風箱的真相。”
顧瑾瑜的表情漸漸凝固。
陛下說了,風箱的功勞就是小神醫的,對不對外宣佈都不能允許旁人搶走,尤其這個旁人還汙衊小神醫竊取她的靈感,簡直不知所謂!
魏公公冷笑道:“雜家言盡於此,郡主好自為之。不過,雜家要提醒郡主一句,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
魏公公離開後,顧瑾瑜頹然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怎麼會變成這樣?
陛下為何要替那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出頭?
不就是發明了一個風箱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除了這個,那丫頭還會什麼?!
為什麼連皇帝都護著她!
顧瑾瑜氣壞了。
奈何她如今身陷囹圄無計可施,夜半她的貼身丫鬟來了一次,她讓丫鬟進宮求淑妃。
皇帝早料到淑妃會來替顧瑾瑜求情,這幾日都帶著秦楚煜待在蕭皇后那邊。
蕭皇后雖然很寵小兒子,可他時時刻刻在場,她想找皇帝乾點啥都沒法兒下手啊!
蕭皇后看著埋頭吃果果的小胖子,神色一言難盡:“陛下,明天還帶小七過來嗎?”
皇帝:“嗯,朕最近很寵他。”
完全狀況外的秦楚煜:“……”
轉眼到了二月底,再有幾日便是放榜的日子,京城的考生們吃飯都不香了,貢院外每天都能看見等候放榜的考生。
歷經十幾天與世隔絕的批改,內正堂的工作也接近了尾聲。
“這是最後一批試卷了。”副總裁官將最後一摞謄抄好的硃卷放在了總裁官面前。
總裁官揉了揉痠痛的眼睛,道:“今日且批到這裡吧,諸位大人先去歇息,明日應當就能全部批閱完了。”
批閱完下午就能出杏榜。
諸位閱卷官們腰痠背痛地站起身,走出位子,衝總裁官拱手行了一禮:“恭送大人。”
月黑風高。
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
顧嬌也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