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理由簡直無可挑剔。
邢尚書應該生氣的,然而他第一反應卻是忍不住在心裡豎了個大拇指——完美犯罪呀!
……
莊太后曾是昭國最位高權重的女人,先帝去世前,曾命她代為監國。
是先帝名正言順地將權力交到了她的手中,垂簾聽政又如何?只要她不謀反,就沒人能把她怎麼著?
可如今出了弒君的事,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蕭皇后平日裡十分忌憚莊太后,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莊太后都幹出弒君謀反的勾當了,她難不成還繼續忍氣吞聲!
“大不了就是一個死,我死了,哥哥回來會替我報仇的!”
禁衛軍付統領是宣平侯的心腹,蕭皇后拿上宣平侯留給她的令牌,命付統領帶兵將莊太后軟禁在了仁壽宮。
蕭皇后是沒權利處置太后的,她只能等皇帝醒來再做定奪,是以,將莊太后秘密軟禁之後,蕭皇后便回坤寧宮處理公務去了。
皇帝遇刺後,皇宮內人心惶惶,風聲鶴唳,往日到了吃飯的時辰,各宮門口都是一片熱絡不絕的景象,今日卻格外肅穆了些。
宮人們拎著食盒從御膳房出來,見了面也不再歡聲笑語地打招呼,悶不做聲地該行禮就行禮,不必行禮就當空氣。
華清宮內,小太監也送來了皇帝的飯菜。
“你們都下去吧,我來就好。”魏公公吩咐宮人道。
“是。”
眾人魚貫而出。
魏公公四下看了看,確定寢殿內沒有第三個人了,他才來到龍床邊,輕輕地叫了幾聲:“陛下,陛下!”
皇帝沒有反應。
“陛下,奴才得罪了。”魏公公自懷中掏出一個生魚鰾,這個魚鰾他拿藥水泡過,去了腥味兒。
他將魚鰾剪了一個小口子,掰開皇帝的嘴拿手指硬塞了進去。
剛做完這些,身後便響起了一道不鹹不淡的聲音:“魏公公,你在做什麼?”
魏公公一個哆嗦,差點把魚鰾戳進皇帝的嗓子眼兒!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轉過身長鬆一口氣,道:“嚇死我了,原來是公主啊,我還以為是皇后過來了。”
寧安公主走上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皇后過來你心虛什麼?”
魏公公藉著替皇帝整理被褥的動作,不著痕跡地將剪下來的那一小截魚鰾塞進了皇帝的褲衩裡。
魏公公的眼神閃了閃,訕訕地說道:“奴才如今是您的人了,再見皇后難免有點兒心虛。”
寧安公主冷笑:“倒也是。讓皇后發現你背叛了陛下,你這條命本公主可就保不住了,所以你自己得小心啊,別本公主沒要你的命,皇后要了你的命。”
魏公公狗腿地應下:“是,是。”
“陛下情況如何了?”寧安公主倨傲地問。
魏公公心道,果真是撕破臉了,偽裝都懶得上了,這副樣子哪兒有半分兄妹之情?連信陽公主都比你對陛下好多了!
魏公公答道:“還是昏睡不醒的樣子。”
寧安公主自寬袖中拿出一瓶藥來。
“奴才來吧!”魏公公殷勤地說。
“你?”寧安公主質疑地看著他。
魏公公道:“陛下兩日未洗漱了,略有狼狽,公主金尊玉貴,還是奴才來,您在邊上看著,要是奴才喂的不對,您就提醒奴才。”
寧安公主看著不修邊幅的皇帝,撇了撇嘴兒,將瓶子遞給魏公公:“好啊,你來。”
魏公公拿過來,拔掉瓶塞,小心又忐忑地去抓皇帝的下巴。
他的手抑制不住地輕輕顫抖,看得出他很緊張。
但這份緊張並不會令人起疑,畢竟是第一次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