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吧,母后好歹養了皇兄一場,皇兄怎可做出弒母之事?啊,我忘了,皇兄早做過了。母妃不就是被皇兄賜死的嗎?想來皇兄一回生二回熟,再弒母……眼皮子都不會眨一下了吧?”
寧安公主笑得令人不寒而慄,好似魔怔了一般,然而下一瞬,她笑容一收,冷漠地說道:“母妃是被你們聯手害死的,你們竟然還有臉問我到底怨不怨?”
“皇兄,不如我來殺掉你的母后,然後來問你怨不怨!”
昏迷著的皇帝忽然身子開始輕輕地顫抖,雙手與眼皮下的眼珠彷彿在進行劇烈地掙扎與晃動。
他像極了一頭想要努力掙脫桎梏與牢籠的獸,哪怕代價是自己的血肉。
“呵!”寧安公主一手便將他摁住了,她嘲諷地說道,“殺她多便宜她,不如讓她落髮為尼,嚐嚐我母妃受過的苦!再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慘死在自己面前,看著自己守護的江山一點一點落入旁人手中!這滋味,不比死了難受嗎!”
皇帝渾身劇烈顫抖!
寧安公主的眼底一絲憐憫都無,她收回壓住皇帝的手,直起身子,拿著聖旨出了寢殿。
她又扔給魏公公一瓶藥:“夜裡再給他服一次。”
魏公公看了眼她手中的聖旨,瞳仁一縮,不敢多問,低下頭,雙手接過:“是。”
寧安公主揚起下巴道:“陛下方才醒來過,這是他讓我代為書寫的聖旨——莊太后弒君謀反,大逆不道,即日起前往太平庵落髮為尼,無召不得回宮。魏公公,你現在,跟著我去仁壽宮頒佈聖旨!”
魏公公勃然變色:“公主……”
寧安公主冷冷地看著他:“是去,還是死?”
魏公公顫巍巍地接過聖旨。
他才不信陛下會對莊太后下手,母子倆早已冰釋前嫌了,陛下寧可自己死也不會捨得傷害太后的!
這分明是……分明是……
寧安公主冷聲道:“不要挑戰本宮的耐性!你不去,換個人亦可!”
魏公公胸腔內一陣翻滾。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死了,她換個人來陛下身邊,陛下更凶多吉少了……
魏公公眼眶發紅,顫聲說道:“去!奴才……奴才……這就去仁壽宮宣旨!”
魏公公跟著寧安公主去了仁壽宮。
蕭皇后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入仁壽宮探望莊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