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認罪書都由刑部官員來寫,也有一部分是罪犯親筆認罪。
認罪書上言明瞭白坤識字不多,故由刑部書令蕭六郎代筆。
皇帝看完後之後,啪的一聲將認罪書拍在了書桌上:“豈有此理!誰審的犯人!”
邢尚書為避免節外生枝,索性對皇帝道:“是微臣親自審問的,蕭六郎在一旁暫代刀筆行書。”
刑部的刀筆吏一般是由衙門的訟師充任,但訟師不在衙門時也可由刑部尚書指定旁人代任。
蕭六郎出身翰林,不至於連個做刀筆吏的資格都沒有。
若是旁人審的案子,皇帝只怕要重審一二,可邢尚書與蕭六郎都是皇帝一手提拔上來的官員,皇帝對他二人還是頗為信任的。
皇帝對蕭六郎斷案方面的才能並不算知悉,若只是蕭六郎一人審理,皇帝只怕還要懷疑他是不是讓人矇騙了,可邢尚書是斷案老手了,他總不會讓個賊人糊弄了。
難道……真是皇室的公主幹的?
但這很荒唐不是嗎?
喚今上皇兄,換言之仙樂居的那位幕後少主是他妹妹。
他只有三個妹妹——寧安、信陽以及懷慶。
這三個,無論哪一個都不像是有嫌疑的。
寧安自不必提,她那麼善良單純的人,怎麼可能與青樓的勢力為伍,幹出傷害小神醫的事來?
懷慶是痴兒,更沒這能耐了。
總不會是信陽。
信陽確實是個厲害角色,那麼多公主裡,既無母后庇佑,也無父皇專寵,可她從沒在誰手裡吃過虧。
她還得到了父皇臨終前為她準備的大好親事。
她的確是個有手腕的女人。
可她沒理由去陷害小神醫呀!
邢尚書斗膽問道:“陛下心中可有眉目了?”
皇帝沒好氣地說道:“朕有什麼眉目?你確定不是被兇手給矇蔽了嗎?”
雖說皇帝信任邢尚書的能耐,但要讓他去懷疑自己的妹妹,他還是去寧可質疑邢尚書的斷案有誤。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邢尚書心裡基本有個猜測了,只是眼下沒有確鑿的證據。
蕭六郎可以與他說駙馬是被顧家兄妹殺死的,這是刑部內部的官員在做案件推理——提供有效線索以推測幕後真兇的作案動機。
但他卻不能這麼和皇帝說。
就在邢尚書思索著如何對皇帝開口時,御書房外傳來了魏公公的聲音。
“寧安公主,您怎麼來了?”
“我燉了點參湯給皇兄送來,皇兄在裡面吧?”
“呃……”
在是在的,就是不知方便不方便。
“寧安,進來。”皇帝說道。
魏公公笑著讓開:“公主請。”
寧安公主一手拎著食盒,另一手微微提了提裙裾,邁步進了御書房。
邢尚書轉頭對著寧安公主行了一禮。
“這是……”寧安公主錯愕地看向邢尚書。
皇帝介紹道:“這是刑部的尚書,姓刑。”
“原來是刑大人。”寧安公主頷了頷首,“失禮了。”
邢尚書拱手作揖:“微臣不敢。”
寧安公主難為情地說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早知皇兄在與大臣商議公務,我就晚些時辰再過來了。”
皇帝道:“無妨,一樁捕風捉影的案子罷了,你既來了,便也看看吧。”
皇帝說著,將認罪書與卷宗遞給了寧安公主。
寧安公主將食盒放在桌上,接過文書看了起來。
她在看文書時,邢尚書就在不著痕跡地看她。
寧安公主